“先生气色好多了,真好看啊。”
他今日脾气似乎很好,又从锦盒取出一块凤梨酥,凑到芳华唇边,“先生吃一口吧,这可是裴儿最爱吃的点心了。”
芳华依旧不肯吃。
上官裴就着沾染血迹的糕点,轻轻咬了一口,细细品尝起来,“明明味道和几年前的一模一样啊,先生为何不肯吃呢?那年先生给我吃的也是凤梨酥。我那个时候实在是太饿了,饿了三天三夜,觉得凤梨酥简直是全天下最好吃的东西了!”
上官卿即使没有再看画面,但声音依然挤进了耳朵里,他哭地泪眼婆娑,哥哥当年对他说了什么,他记得一清二楚。
“阿卿喜欢吃凤梨酥吗?那是哥哥最爱吃的食物了。”
“特别好吃!特别甜……”
他抱着膝盖蹲在地上,死死地捂住耳朵,顾不上来不及擦的眼泪。
上官裴一边嚼着凤梨酥一边道:“先生如今也饿了三天三夜了,为何还不觉得凤梨酥好吃呢?为何同我当时不一样?”
“先生为何不同我说话?裴儿只是摘去了您的眼睛,又没割掉舌头。”
“……真的不饿吗?”
他端详着手中的半块凤梨酥,眸光好似隔着重山复岭的光阴落在这块不复当初的小小点心上。
眼眸愈加猩红,整张面庞狰狞了起来。
他狠狠咬下一口凤梨酥,粗糙的指尖死死捏着芳华的下巴,好似要将他下颌骨捏碎一般。
薄唇凑了上去,毫不在意芳华满是糕点碎屑和猩红血痕的唇,舌尖撬开他死死咬住的牙关,将口中快含化的凤梨酥渡了过去,他想拒绝,舌尖抵触着,在上官裴看来他的先生竟在回应他的吻,他激动地与他纠缠着,在他口腔里一阵翻江倒海,强迫他咽下。
当他松开后,芳华被呛地连连咳嗽。
那块凤梨酥总算落进了芳华的胃里,上官裴开心地笑了,像个得到褒奖的孩子一般,光阴重叠在十多年前那张稚嫩的面庞上,可他的先生看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