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美滋滋地将神剑递到白若一面前,白若一却迟迟没有接。
啊,是了,“白若一”恐怕是受了什么伤,浑身绵软无力,刚刚就连汤勺都拿不起来,更遑论神剑,应该要修养修养。
苏夜将神剑放到白若一面前,冷声道:“什么时候想杀本君,随时恭候。”
这句话说出来,他自己都愣住了,披着魔君的外皮他居然没有感到不适,反而自然而然地将“本君”这个自称脱口而出。
他觉得自己脑子里有些乱,也没办法对着一张跟自己师尊一模一样的脸不紧张,逃也似的退出寝殿。
幻境中的时间是无序的,没有情节冲突就会飞快度过,一晃过去数年,苏夜没什么感觉,昆仑神殿除了死掉了一批魔使和婢女,又来了一批邪修,继续维持着日常,没什么区别。
唯一变化比较多的是“白若一”,虽然修为不知被什么压制着,可身体基本已经恢复如常,“白若一”沉默寡言,不喜欢同别人交流,大多时间都在殿外看雪。
这影子是那么像白若一,苏夜每次看到他都很辛苦地强压下内心的悸动和燥热,到后来也不愿意去见那影子,毕竟他心中只有白若一,这个影子再像他心中的那个人,却也始终不是他。
直到有一日,苏夜路过魔殿的莲池,看见一抹雪白的身影站在池边发呆,衣着单薄,长发席卷脚踝,看上去寂冷又孤独。
昆仑之巅上,常年积雪,冰冻寒冷,对有修为傍身的人来说没什么,可白若一修为被压制了,与凡人无异,怎么能忍受得住这天寒地冻。
苏夜也不知自己为何对着一个幻影迈开腿,走过去,将自己身上的黑色大氅脱下,盖在白衣人的身上。
大氅内还残留着苏夜的体温,一裹上,冰凉的身体瞬间回暖,白若一的手冻得很冰,一缩进大氅中,双手回暖,手背覆上一层薄红,有些痒。
苏夜并肩站在白若一旁边,侧目看去,白若一的耳尖被冻的有些微红,不知想到了什么,苏夜有些羞赧地低下头不敢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