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双小手它握过剑、握过笔、捏过绣花针、拨过琴弦,拂过笛子,甚至打过猎,却独独就没有握过铲子。就连饭铲都见也没见过,哪回不是下人伺候,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心酸吗?
肯定有的。
她和他不同。
他当年远赴边疆是为了建功,是为了复仇。再恶劣的条件,他还是个男人;而她,哪怕就是游历到偏远地方。
她的身边少不了关世叔的提前打点;少不了贴身丫鬟伺候;说是闯江湖,还不如说是游山玩水。
陇西关家就是再不认叛出家门的小姐,再也不愿与顾家扯上关系,可也无人敢欺关世叔唯一的千金。
他的关关何曾吃过这样的苦。
“我这快好了,你去瞅瞅我爹他们该回来了没?你说义爷爷干啥也要凑热闹?还非得下地,可愁死我了。”
所以说你爷爷不让你搬走什么的,都是借口不是?明知当农民的苦,却依然守在这个屯子。
还真不是你关如初的作风!
“春争日,夏争时,五黄六月争回耧。”
早种就要早管。
地里种上庄稼,如果不及早动手进行铲趟,很可能让草压住人,甚至草荒而导致遭致减产。
一年的收成全在地里,不由地不让人不卖力。
一片苞米地的绿油青纱帐。
它从农历三月,冰雪开化起,队里就开始耕地、敲碎土块、起垄、挖窝、点种……终于到了苞米苗开始出土。
而今这些苞米苗经过锄草、上肥、培土,它们隐隐约约地又快速长个儿,赫然有十来岁的小孩高了,可还是离不开铲趟。
同样是这片青纱帐,今天负责铲趟的第一生产小队社员一进入里面,要是有心藏着不吭声,还真不会显露一点点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