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峰主视他如珍似宝,大师兄怎敢直呼自己师叔的名讳?”

“你不要命了?上次有人随口问俩人怎么还未结成道侣,大师兄可是当场撂了脸子!”

“可不是嘛,大师兄还一直待峰主淡淡的。若我是他,必不会这般……”

萧云谏冷哼了一声。

他不乐意再听下去,便随手掐了个静音诀丢给两个洒扫弟子。

他是愿意受着凌祉对他掏心肝的好。

可偏偏最厌恶旁人高谈阔论他俩间的关系。

更腻烦他人言论中自己待凌祉的不好。

他这般,就连凌祉都未曾有怨言。

哪里轮得到旁人来说三道四?

萧云谏站定在原地,斜阳将他的身影拉得长长的。

天青色的广袖长衫被风吹得浮了起来,却将他的心静下。

他叹了口气。

还是解了洒扫弟子的静音诀。

穿过青石板铺路的竹间小路,便得见了修竹阁。

修竹阁檐下坐着两尊敦敦实实的小石狮子,一个踩着绣球、一个叼着崽子。

与清风雅乐的林间小筑比起来,显得分外格格不入。

但这却只是萧云谏闲来无事从山下寻来的凡尘玩意儿。

端过来,就再也没挪走。

萧云谏瞄了一眼石狮子,正欲抬手弹去凌祉织在修竹阁外的水幕结界。

可结界便从内,先他一步展开来。

凌祉似乎早就知晓他已经到了这无境峰中,正翘首以盼地等着他来。

萧云谏别过脸去。

若是不知道的,恐怕还会以为凌祉在他身上下了什么劳什子寻踪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