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云谏忙不迭地笑着摆摆手,说道:“知道了,回去吧。”

他是瞧见了个大概的。

二皇子陆晏暴戾之事传的沸沸扬扬。

宫中亦是得了消息。

长安殿中陆晏将那些个花瓶金器砸了个彻底,怒道:“都给我滚出去!都给我滚!”

宫女太监被吓得哆哆嗦嗦跪了一片,战战兢兢又不知该如何。

几个新来的胆子小,险些要昏厥过去。

殿中的掌事女官挥挥手,让所有人都先下去。

自己反倒近了陆晏几步,柔声劝道:“小殿下这又是如何了?”

她表面是由洒扫宫女混成的这一等掌事,却殊不知她内里就是穆家人。

陆扶英头些年除了穆恕戎,也松懈了许多,才叫穆家为数不多的有新人钻了空子。

“姑姑。”陆晏咬牙切齿道,“明明我才是如今母皇唯一剩下的儿子,怎得他一个死了的人都要与我争?他配与我争吗?他不过就是一个蠢到三岁就被人毒死了的大蠢货!”

掌事女官抚着他的脊背,平了他的情绪,说道:“殿下何苦与个死人置气?他再温顺,也不过是躺在泥土中的棺材里温顺了。您且不必将他当回事,这姜国的未来,不是还在您手中掌控吗?”

“再者说了,就算那顾铮活着。他的父亲不过是个商贾,又怎会与您相提并论?您这般高贵,与他是云泥之别,根本无须在意。”

陆晏平了几许气息,不过十五岁少年人的脸上,却尽是戾气与阴霾。

他生的那一双狭长眼眸,像极了从前的穆恕戎,宛如一柄短刀要取人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