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陶姨娘状似报复地说:“妾身还有一事未禀。昨夜老夫人被县主气吐血后,下令将京郊的田庄和京城里的铺面交给妾身打理。”
“妾身自知身份低微,不该碰这些。然而老夫人再三要求,妾身不得不从,希望主母不要怨怪妾身。”陶姨娘膝盖微微弯曲,一副立即就要跪下的模样,但始终没跪下去。
依着从前郡主的脾气,在她身子微微低下时,郡主便会扶她起来。
那些田产和铺面都是她的陪嫁,想起昨夜娇娇所言,南安郡主的脸色不是很好看,没像往常一样将人扶起。
等了好一会儿,陶姨娘只好默默跪到地上:“主母生妾身的气了吗?”
明溪放下汤匙,慢条斯理拿起桌上的丝帕擦拭嘴角,随口说道:“我记得那些田产铺面是阿娘的陪嫁,还轮不到旁人做主。”
“主母嫁入侯府,主母所有便是侯爷所有,”陶姨娘眼睛瞪得圆圆的,“难道县主意图背弃侯府吗?”
好大一顶帽子,若是宁瑾玉说不定还真会怕。
不过很遗憾,她不是。
明溪将丝帕一甩,淡淡道:“我虽长在农家,也知这个道理。嫁妆向来由女子说了算,怎么也轮不到夫家指手画脚。”
一语惊醒梦中人,一直沉默不语的南安郡主回忆起她嫁入侯府的第二日。
老夫人拉着她的手说以后都是一家人,一家人不需见外和客气。
还记得待字闺中时,阿娘便是这样同嫂嫂说,从此她便多了一个姐姐,阿娘多了一个女儿。
阿娘待嫂嫂是真的好,嫂嫂也乐得在账务上请教阿娘,哪怕是陪嫁的产业嫂嫂也未瞒着阿娘。
她以为老夫人和阿娘是一样的,所以在老夫人说出他们以后是一家人后,她也没有过多防着他们。
她陪嫁过来的产业与侯府产业混杂在一起,这么多年也没细想,糊里糊涂就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