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嬷嬷哀求道:“昨日因欢娘子行背德之事,老夫人气伤了身。您身上终究流着侯爷的血,老夫人病重,您还是去看一看吧。”
明溪半掀团扇,睨了眼王嬷嬷:“看在嬷嬷接我回府的份上,我便与嬷嬷说几句真心话。”
“破旧茅屋里,桃夭对我的轻蔑你应是看在眼里。回府后老太太的下马威你也是知道,更莫论江阴侯嫌我那时面黄肌瘦,目露厌恶。”
“那时江阴侯府上下皆将我和宁瑾欢做比较,说我不如她有侯府贵女之气,”明溪冷哼一声,“江阴侯宁愿要非亲生的宁瑾欢也不肯要我,今时今日,侯府又哪来的脸再来找我。”
话已至此,王嬷嬷也不好再说下去,红着脸告辞。
两日后,摄政王麾下为明溪讲故事的女使再次来到南安王府,她带来一则消息。
江阴侯府杖毙了一个婢女,名桃夭。
明溪听罢眼神轻蔑。
没了宁瑾欢这个女儿攀附皇恩,他们就打起她的念头。
可惜即便是这样,他们依然觉得自己高高在上。
随意打杀个冒犯过她的婢女,就以为他们之间的恩怨能够一笔勾销。
他们不相信真的会有敢于挑战礼教束缚,弃父离去的子女,从头到尾只把她的拒绝看作欲拒还迎。
明溪状似不在意地问道:“我记得婢女无大错,主人家不得随意杖杀。”
女使福灵心至:“确实如此。若主家随意杖杀婢女,依律该被杖责二十,罚银三十两。”
明溪满意地笑了笑:“那就有劳姑娘了。”
女使屈膝道:“翁主客气。”
于是乎,在三日后的朝会上,言官突然上奏弹劾江阴侯苛待下人,滥杀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