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溪掀开帐篷。
是个大通铺。
最底下铺着一层干草,上面则铺着不太厚的棉絮。通铺最里面堆着一摞衣服。
除此外,再无其他多余的摆件。
铺上睡着两个女人,因为闷热的缘故,女人的腿露在空气中。
光亮使得熟睡的女人睁开眼。
靠近门口睡的那个女人坐起来,慢条斯理系上松松垮垮的衣裳,遮住青一块紫一块的胸脯。
她懒懒地打了个哈欠:“花嫂,来新人了。”
花嫂推了明溪一把,把她推进帐篷,自己也抬脚跨进帐篷。
“不是新人,是你虎哥手底下的兵,”花嫂盘腿坐下,指着最外面的空铺对明溪说,“来,你就睡这儿。你每天要出操,起得早,睡里面怕打扰她们。”
明溪点了点头,放下包袱,掀开最上层的棉絮,用心整理凹凸不平的干草。
就算简陋,也不能马虎。
女人见状笑出声:“哪家出来的大家闺秀,这里可不是绣房。”
明溪头也不抬地回答:“不是闺秀。总是要铺平了才睡得安逸。”
“真要睡得安逸,就该去关城找个东家,”女人捂着嘴咯咯笑,“把东家伺候好了,就安逸了。”
关城就是距西口关最近的城池,是中原和胡商交易的场所,富得流油。
花嫂不赞成地呵斥:“阿水莫闹,她和我们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