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城楼外的西域联军被援军堵住后路,一时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艰难地杵在西口关和援军之间。
过去一个月, 他们仗着人多, 无休止地进攻西口关。今天,援军到来,也该他们尝一下被以多欺少的憋屈滋味。
大虎远远地看见明溪回来,笑着走下城楼,迎上前说:“一个月没个消息,害得老子差点以为你就义了。”
明溪白楞他一眼,调侃道:“您老人家都没就义,我就更不可能就义了。”
大虎摆了摆手,认真说道:“北城楼那边可是西域联军的精兵,比南城楼这些阿猫阿狗还是强了许多。”
“本是同根生,阿猫阿狗再强,那也是阿猫阿狗,”明溪盯着被巨木横拦的城门,问道,“多久能打开?”
大虎回头看了眼,摸了把络腮胡,说:“起码还要一炷香吧。”
一炷香,够她休息一会儿。
明溪席地而坐,从怀里掏出一块肉干,冲大虎伸出手:“我的酒喝完了。”
大虎轻啧一声,骂骂咧咧说:“才回来就跟老子要酒,你就该就义。”
嘴里这么说着,他手上解酒囊的动作却飞快。大虎将酒囊扔给明溪,明溪接过后灌下一口,撕扯肉干填饱肚子。
大虎蹲在她旁边,问:“和哥说说,你带走的那些妹子,还有多少人活着?”
明溪咀嚼的动作停下,她深吸一口气,慢慢说:“去时三十六,现下还剩十九人。”
“死的不算多,”大虎从她手中拿过酒囊,把剩下的酒全倒进喉咙里,语气十分平静,“我们这儿死了四百多人。”
明溪转头盯着男人。男人的络腮胡上挂着酒水,嘴角微微上扬。
虽然他黢黑的脸上没有露出一丝悲伤,就连声线都平静的吓人,明溪却从他泛红的眼睛看出他在强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