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重丝毫不为所动,轻易地夺回了身体的控制权,轻描淡写地说:“你死我活的区别。”
接下来,在陆云笙惊疑不定的注视下,沧重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一阵,目光时而浑浊,时而冰冷。
但最终,还是定格在了胸有成竹的淡漠稳重上。
见她的两半魂魄终于不再争了,陆云笙这个旁观者都忍不住松了口气。
他想问:你的情况不是已经好多了吗?
但他与沧重毕竟交浅,冒然言深,他怕元蓁的面子不够用。
而沧重也没有和他多说的意思,压制住了另外半片魂魄,就把大部分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已经塌得差不多的静室石门上。
严格的说,那里已经没有门了,只有和门出自一块石头的门框。
丝丝缕缕柔和的金光从门框里透了出来,金光越来越浓,照在门外的两人山上。
陆云笙不知道沧重是什么感觉,反正他自己是觉得挺舒服的,因着在魔域待得太久而积聚在体内的魔气,一下子就被这金光给荡尽了。
只是,他没有注意到,自己披散在身后的头发上,有一只两指长的细小发丝样的东西,在金光的普照中伸展了一下腰身,竟是直接活了过来。
沧重倒是注意到了,毕竟陆云笙就在她的气机感应之内,他身上有一点细微的变化,沧重都一清二楚。
但沧重什么都没有说,也没有提醒他的意思。
可以说,这是她一惯的准则:事关别人修行,她从来不插手。
她只能保证,只要陆云笙在魔域一日,她便保他性命无忧一日。
至于他离开魔域之后如何,那就不关沧重的事了。
洛芜踩着金光走了出来,神情平和庄重,眉目安然,和从前仿佛并没有什么两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