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
沃恩选择了撤退。
看着那浩浩荡荡冲来,又浩浩荡荡离去的叛军骑兵,站在空心方阵内的惩戒营士兵和后方的一团指挥官鲍德温都无一例外地松了口气,叛军骑兵的气势看起来可真是吓人,他们都以为即将面临一场恶战,却没想到,敌军居然主动撤军了。
这倒不是沃恩太过于从心,相反,这更加说明了他的谨慎和理性,以一千多名骑兵冲击组成方阵的步兵,那简直是厕所里打灯——找屎,他不仅会因此折损大半兵力,运气不好的话还有可能死在冲锋中。
而且,他可没那么无私,为了救援必败无疑的第三旅把自己和自己的部下都搭进去,他是很想找敌人复仇,可也没到丧失理智的地步,因此,他在进退两难的选择中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撤退。
尽管亲眼看着叛军骑兵调转方向朝来时的方向撤退,可惩戒营的士兵们并没有因此放松警惕,他们在吉尔菲·多尔的命令下分出部分人去将先前在追杀中杀死的敌人身上的弹药收集起来,同时防备叛军骑兵杀了个回马枪。
在他们身后,鲍德温也谨慎地留下部分兵力戒备,而后继续执行先前的任务,向其他战线上的叛军发起进攻,意图配合正面佯攻的友军彻底将敌军全歼。
叛军不会坐以待毙,他们早在一团强攻的战线被突破后就已经开始做好撤退准备,见赶来的援军骑兵灰溜溜地逃了回去,他们的战意迅速消散,随即纷纷开始后撤,叛军的撤退一开始还是有序的,可随着二团三团士兵的追击,有序的撤退很快演变为大规模溃败,最终变成了兵败如山倒的局面。
正如那句话,人心散了,队伍不好带了。
将指挥部设在纳肯城堡的第三旅指挥官对这句话深有其感,但同时也对给了他们希望又亲手把希望打消的友军骑兵充满了怨恨。
如果不是那些骑兵的出现,士兵们肯定还能坚持一段时间,可在看见骑兵撤退后,他们的心里就会有一种被抛弃的感觉,这对本就不稳的士气有着致命的打击。
站在城堡的高墙上,看着那兵败如山倒的场面,三旅指挥官心中一片凄凉,已经知道接下来的战斗已经没有必要继续打下去了。
……
正如他料想的一般,第三旅的战线在查理所部的强势猛攻下很快沦陷,其残部被全歼于纳肯城堡中,第三旅覆灭后,查理所部顺势推进,配合国民军终于将叛军二、三师击溃,彻底赶出纳瓦地区。
在纳瓦地区的战斗失利后,叛军二、三师与第一骠骑兵师皆遭受重创,不得不退回普罗省修整,还在猛攻奥尔瓦市的叛军第四师在得知消息后随即解除围攻,撤往东边的贝温省。
第四师师长虽然对查理充满了兴趣,野心勃勃地想要与他交战,但在第七旅和国民军新胜,战意高昂的时候,他也不敢托大以一个师的兵力单挑对面一个南方方面军,因此也只能听从军政府的命令,撤往他们控制下的贝温省,将好不容易拿下的德文省吐出来。
叛军撤出德文省后,古尼拉的军队轻而易举地将先前被叛军占据的土地收复回来,当他们的军队冒着寒冷与白雪推进到与普罗省的交界地带时,时间已经来到了2月5日。
在这个时候,从安克顿传来了新的消息,国民议会组建的新军经过不到三个月的军事训练后终于能够被派上战场,在给他们发放冬衣和装备后,这五个师便踏着厚厚的大雪南下参战。
不过,古尼拉显得并不高兴,南下的五个师中就只有一个师被分配到了他的麾下,另外四个师则是被派往应对贝温省叛军的前线,接受新成立的南方第二方面军的指挥,更重要的是,这第二方面军的指挥官还是桑托斯党人推举上来的,根据传言,在大革命以前他似乎是一个默默无闻的画家?
前线虽然因为寒冬进入短暂的和平,可在安克顿的国民议会内,贵族派与桑托斯党的斗争一直没能消停,在他们两派相互斗争的同时,国内的资产阶级也开始跃身活跃在政坛当中,并且隐隐有着成为第三大党派的趋势。
大革命以后的自由平等之风席卷全国,贵族派对军队的掌握力和影响力也逐渐丧失,王立军事学院也被更名为国家军事学院,并招收寒门之子入学,贵族阶级对于军官的垄断很快就会被打破,因此贵族派最大的依仗也在逐渐失去它的威慑力。
这一切都和目前的查理无关。
时间随着历史的车轮不断向前推移,很快进入了温暖的春季,在春季伊始,冰雪解冻之时,南北战场上的双方再次陷入激烈的战斗中,双方皆在冬季的停战期内再次动员士兵,补充兵力,重新开战后的战况之惨烈比去年更甚。
不过,鲁蒙陆军不愧于他们的军事传统,在北方战场中他们顽强地挡住了两个国家的围攻,德布拉元帅指挥第三军在贝拉镇打出了一场贝拉镇大捷,全歼了贝基王国的三万士兵,甚至俘虏了贝基国王的亲弟弟,不过在战斗中元帅本人也因为流弹受伤,不得不离开战场,被送回安克顿城休养。
当查理得知他的爷爷负伤休养的时候,他已经率军突破了叛军的防线,攻入普罗省,在他之前不久得知此事的古尼拉连忙向国民议会递交辞呈,想要返回首都照看父亲,为了能让国民议会批准,他推荐了自己的亲侄子查理接管他的职位,继续征讨叛军。
古尼拉的申请很快得到了通过,查理早在之前的战斗中就已经表现出了他的能力,除了和他有仇的桑托斯党以外,国民议会根本没有理由反对这个提议,于是在经过投票表决后,查理就以高支持率通过表决,被任命为新的南方第一方面军指挥官,授少将军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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