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士兵们连忙转身返回各自的战斗岗位,贝罗莫惊魂未定地看着军官离去的背影,又看了一眼那具正在被拖走的无头尸体,心底不由得后悔脑子一热被鼓动参加战场的决定了。
和其他的一部分新兵一样,他在报名参军前也遭到了自家父母的阻拦,他还记得家里那位从军队退伍的父亲是这样对他说的:
“战争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美好,你也无法从中收获荣誉,现在鲁蒙人的军队明显占据优势,你走上战场后只有被某颗不知道从哪里飞来的子弹射杀,倒在某个不知名战场这一个命运,就算你运气好一点,成为俘虏的概率也比逃回来的概率更高。”
那时候年轻气盛的贝罗莫哪里听得进去父亲的忠言逆耳,他固执地收拾自己的个人物品,在父亲的叹息和母亲的眼泪下被送进训练营,经过短暂的军事训练过后就被直接送上了前线。
贝罗莫现在才明白父亲的话是那么的有道理,只可惜他现在意识到也已经晚了,他已经被卷入战争的泥潭之中,无法逃脱。
咻——
一道尖锐的破空声打断了他的思路,将他拉回现实,一颗炮弹从他头顶擦过,重重砸在堑壕后面的地面,留下一个深邃的弹坑,炮弹在砸出一个弹坑后又弹了起来,继续向前飞去。
在帝国军队的优势火炮的压制下,恩克兰军队阵地上那少的可怜的几门火炮很快就被摧毁,成为一堆碎铁,士兵们挖掘出来的堑壕和堆积起来的齐胸胸墙也在炮弹的摧残下很快变得满目疮痍,下沉地面的堑壕还好,那一道道齐胸胸墙在炮击下多处塌陷,躲在后面的士兵也都受到了牵连。
在猛烈的炮击下,阵地上的恩克兰士兵们军心动摇起来,他们压抑地听着远方传来的隆隆炮响,以及炮弹在头顶飞过时发出的尖锐呼啸声,还有时不时响起的痛苦哀嚎,本就不高的战意如断崖式下跌,连那些新兵也开始害怕起来了。
炮击持续了十多分钟以后,那宛如死神狞笑般的破空声终于平息,但紧随而至的是地面出现的轻微的震动,以及远方逐渐变大的隆隆声。
一些躲在堑壕内的老兵很快就意识到这个震动的来源是什么,他们纷纷面露惊恐地抬头望去,只见敌军军阵中分出大量装备精良的骑兵部队,那些骑兵都骑着高头大马,高举马刀,朝着他们所在的阵地冲来!
“该死,是鲁蒙人的骑兵部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