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帝国水手爬上木板,怒吼着向前冲去,一颗流弹擦着他的发梢向后飞去,刚好击中了一名跃上木板的士兵的胸膛,后者没来得及发出一声惨叫就又摔回了甲板。
水手对此浑然不知,他手里拿着一把有些生锈的手斧,几步就冲过了木板,跳进敌舰甲板上,在他落地后数秒,一个敌人呐喊着朝他发起攻击,却被水手一脚狠狠地踹在腹部,向后踉跄着半跪在地,接着,水手将手中的斧头高高扬起,用力地砍在那水手的脖颈处,鲜血瞬间喷涌而出,溅了他半身。
砍翻了一个敌人后,水手还没来得及把斧头从敌人的伤口里拔出来,他只感觉身前响起一声枪响,一颗子弹便击穿了他的胸部,水手的脸上的神情顿时被不可置信所取代,他瞪大眼睛,盯着前方不远处一名枪口还在冒着白烟的恩军士兵,那名士兵的脸庞还略显稚嫩,但他看着自己的眼神就好似看着一个死人一般,冷漠无情。
啊……死人。
水手心里想着,他只觉得全身的力气都顺着胸前的那道枪声流出,接着,他整个人仰面朝上,向后倒在了甲板上。
在水手失去意识前,最后看见的是一双双从他眼前踏过的战友的脚。
“杀!”
帝国水手和士兵们纷纷顺着木板进入敌舰甲板,与敌人进行近身肉搏,在残酷的肉搏战中,双方都使用着任何可以称得上是武器,砍刀、刺刀、斧头、锤子等等,都被他们用来攻击敌人。
在人类的战争史上,最残酷的毫无疑问是冷兵器之间的战斗,那些锋利的冷兵器能够轻而易举地划开人类的皮肤和肌肉,放出大量鲜血,将最残酷的景象展露得淋漓尽致。
这是热武器所不能做到的,在火药的驱动下,一颗小小的微不足道的弹丸就能轻易夺走一个人宝贵的生命,并且只在死者身上留下一个不起眼的小伤口——因此,杀人者所要承受的杀人后的压力阙值显著提高。
系统所提供的加成不仅仅是在陆军身上,那些海军的水手和配属的士兵也同样得到了加强,因此在接下来的接舷战中,恩克兰水手尽管占据着主场优势,但还是被帝国人杀得溃不成军,最后尖叫着放下了武器,成为了战俘。
事实证明,有了系统加持的帝国海军在接舷战中也占据着足够的优势,在临时舰队参战的半个小时后,那些被卷入接舷战的恩克兰战舰悉数落败,船上的水手不是被杀就是被俘,连带着战舰也跟着成了俘虏。
在海战爆发的两个小时后,漂浮着大量木板碎屑的海面上还在抵抗着的恩军战舰就只剩下二级旗舰“阿芙娜号”和其他几艘中型战舰,眼见败局已定,恩军指挥官只希望能够带着这艘旗舰冲出重围,回到友方领海,至于其他几艘还在坚持的战舰,他已经没有闲暇去顾及了。
然而帝国海军很明显不会让他们顺利逃脱,不仅那周围的帝国战舰还在不断地朝阿芙娜号炮击,他们的头顶上还不时会落下臼炮抛射的开花弹,因为开花弹的缘故,旗舰上的风帆几乎被烧毁,这也导致战舰的航行速度显著降低。
战斗一直进行到现在,阿芙娜号的船身也早已变得满目疮痍,原本光滑美丽的船身上各处有着数不清的坑洞,不少炮窗连带着后面的火炮也在炮战中被摧毁,船杆上悬挂着的风帆和军旗几乎被燃烧殆尽,甲板上也随处可见死去的水手和损坏的火炮残骸,鲜血混合着海水浸泡着水手们的尸体。
恩军指挥官巴赫曼没有待在危险的露天甲板上,换句话说,他不敢继续待在上面了,不久之前的一发开花弹就险些将他炸死,如果不是他的副官反应及时,将他扑倒在地,挡住了飞溅的弹片,他早就被弹片插成了筛子。
只可惜的是,扑倒他的副官不幸牺牲,连带着巴赫曼的战斗意志也跟着副官的死亡而逝去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