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眼睛,高鼻梁,鹅蛋脸,看上去岁数也不是很大,若是现在来看,应该是个不错的小鲜肉。

可他的左半张脸,却是极为狰狞。

与其说狰狞,不如说像是被灼烧过一般。

从眉毛到眼睛,再到嘴角。

这半张脸像是被人捏橡皮泥似地给重新构造过一般。

五官已经变了形甚至于离开了本该所在的位置,大半埋没进了皮肉里,以至于下夏芷不仔细看,都险些没发现他仅剩一个小指盖大般的左眼。

神奇的是。

夏芷总觉得,这个突然出现在他们房间的被吊起的男人,似乎在对着她笑。

她思索两秒,然后坐起了身。

既然出现在房间,那么就必然是某种线索。

得近距离看一看才行。

她还未来得及下地。

就听见一阵细微的响动传来。

那个声音很特殊。

像是轻轻的抓挠声。

又不是特别的尖锐,反而有些发低有些发闷。

就好像在用指甲挠墙——

还像是贴了磨砂墙纸的墙。

她后背很轻地僵了一下。

然后缓缓偏头,眯眸望向对面的男人。

紧接着视线下移,落向荀淮的床底。

因为光源仅有房间外的小夜灯,灯光十分昏暗的缘故,她之前一直未留意那黑漆漆的床底。

现在听到声音,她才发现,荀淮的床底,露着一小片衣角。

衣角的图案和配色,跟吊着这人的囚服一模一样。

随着那响动大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