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绵哑然,她从未讨厌过他吧。
唔,好吧,她一直表现的很排斥他。
看小丫头吃瘪,宋筠掐住她软糯糯的双唇,把她捏成了小鸭子。
容绵拍开他的手,扯了扯他宽大的衣袖,“明儿不还要早朝吗,快进去睡吧。”
宋筠面无表情地扯回袖子,负手望了半圈,才又看向她,夜光里乖乖巧巧的人儿在等着他啊。
是有多久,没有人喊他一同回屋了。自从记事儿起,生母就将他散养在宫妃的庭院内,自己却在屋里与侍卫交颈缠绵。那会儿年纪小,不懂偷来的风月,却也懂得孤独是何滋味。
大手慢慢捏住那双柔弱无骨的小手,掩饰着发颤的声音道:“走,回屋。”
容绵回握住他的手,忍着羞涩晃了晃,然后提步走向殿门,一副轻松的样子,嘴里嘀嘀咕咕,试图掩饰紧张:“你旧疾未祛根,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再犯,尽量不要熬夜和生气。”
“嗯。”
宋筠走在斜后方,静静凝着她耳屏上的小痣,忽然笃定,梦中的囡囡就是她,或许他们有过上辈子未完成的约定,今生是来弥补遗憾的。
夜深人静,同样的浓郁夜色中,徐茗衍的队伍正在急切赶路。
为了不节外生枝,徐茗衍要求队伍加速前行。人马已经多日没有得歇,一些人已经出现头重脚轻、恶心晕厥的状况。
晃晃悠悠的马车内,柳时易静静望着卷帘外的天空,长眸无波无澜,似乎并没有因为身为人质的恐惧,可他被药控制,意识混混沌沌,提不起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