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心中,柳时易是一束光、一袭风、一缕烟,恬雅温逸、自在洒脱,哪里是她这个心如枯木的人能高攀的。
他们差的并非身份,而是经历、见识及胸襟气度。
见她陷入缄默,容绵趴在桌上嘟囔道:“可我觉得,姐姐和柳都尉甚是般配。”
于轩丽娇面稍红,怪嗔地睨她一眼,“你还是多想想自己和圣上之间的事儿吧。”
这些日子,也就只有于轩丽能做她的倾听者了,容绵叹口气,懒若无骨地靠在椅背上,单手捂住眼帘,“我若说不想和别人共事一夫,只想让他完完全全的属于我,姐姐会觉得我不自量力吗?”
在外人看来,一个无权无势的商家养女,想要独享帝王的爱,简直是痴人说梦,可于轩丽只是轻叹道:“若是可以,谁不乐意一生一世一双人,妹妹不必在意旁人的眼光,只管经营好与圣上的感情,只要圣上愿意,谁敢当面嚼一个字儿?”
容绵斜睨她,疲惫地坏笑了下, “那姐姐也别在意旁人的眼光,与柳都尉试试如何?”
于轩丽语噎,素来恬淡的眸光出现一丝慌乱,“正说你和圣上的事儿呢,扯那么远作甚?”
容绵撇嘴,“都一样,我是在意朝臣的看法,姐姐是在意街坊邻里的看法,若我们都大胆一些,或许就不会纠结了。”
之后,两人陷入了各自的愁苦中。
夜幕降临,容绵早早沐浴钻进了被窝,翻开起话本,没一会儿就听见了门外的脚步声。
宋筠进来时,见微亮灯火中,女子身着白裙,将长发绾至一侧肩上,颇有几分闺秀的清高,好似天边最孤冷的星,不许云雾靠近。
“在看什么?”
宋筠坐在床边,抽出她手里的话本,随意翻了几眼。
容绵没给他好脸,缩进被子里准备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