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城云瞥他一眼:“他们告诉你的?”
郝宝宝没说话。
其实是他偷听到的。
郝亿在讲电话的时候,郝宝宝藏在桌子后面偷听,他身高矮,正好能钻进桌面底下,他亲耳听见,郝亿在电话里这样说:
“你们什么时候过来接人?”
“两万,我只要两万。”
“我一天也受不了了,你们要的话,赶紧过来把人领走。”
这个家里除了他就是爸爸,郝亿口中说的那个人再明显不过。
事情谈妥后,那个晚上郝亿对他格外温柔,恢复到了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郝宝宝内心的惶恐压过了喜悦。
脑海中仅剩下一个念头:爸爸不要他了。
爸爸要把他送人。
他再也不能和爸爸待在一起了。
今天那对夫妻的到来可以说是导火索,证实了郝宝宝内心的猜测。
一进门,他们两人的视线齐盯盯落在他身上,反复打量,郝宝宝觉得不对劲,悄悄往后退了一步,抬头问道:“你们是谁呀?”
男人冲过来抱着他,这儿掐掐那儿掐掐,像是验货,郝宝宝都被吓懵了,而后才听见他点头说了声:“这孩子不错。”
女人居高临下走到他面前,用做了美甲的指甲挑起他下巴,尖锐的指甲在孩童稚嫩的脸上留下一道红痕,宛若施舍般:“叫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