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这个自己未来可能经历的境况结结实实吓着了,柴诸顿时生起了熊熊的求生欲。

想想“霍兄”当时是怎么干的?

他记得……第一步,先引起看守人的注意。

柴诸刚要有行动,但等是手搭在了监牢门上,目光就落到了对面那个空荡荡的牢房里。

浅色的稻草堆上有一团刺目的黑色痕迹,不是污渍、而是……干涸了的血痕。

那里本来住这个和柴诸差不多前后脚到的年轻人。

这位年轻人显然勇气可嘉又富于抗争精神,坚决抵制监牢里的不公待遇,在第一次看见柴诸隔壁那位大兄弟要酒成功后,就拼命摇晃着牢门,骄矜地吩咐着“升平炙”、“鸡髓笋”、“胭脂鹅脯”、“茄鲞”等等一系列吃食。

然后就被带出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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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吃没吃到“茄鲞”柴诸不太知道,但是等他再被抬回来的时候,差点成了一条“鲞”。

这位“鲞兄弟”断断续续痛呼了半宿,等到了后半夜就彻底没了声气儿。

第二天一早,在狱卒骂骂咧咧“晦气”的不满声中,柴诸听见了钥匙叮铃碰撞、锁链哗啦,然后便是窸窣拖拽的动静。

狱卒的动作必然十分粗暴,柴诸都听见了肉体撞在硬物上的闷响。

但那位乍乍呼呼、从进来就没安静过的大少爷,这次却一点动静也发没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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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儿,看着对面那团暗色的血渍,柴诸干咽了一口,抓在牢门上的手一点点松了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