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就在这时,小疾风犬摇着尾巴,嘴里叼着一个纸做的生日王冠,屁颠屁颠,跑到江凛身边转圈圈。
“蛋糕来咯!”
婶婶面露笑容,端着一个三层,顶部站着两只由奶油做的,可爱小疾风犬的蛋糕,轻轻摆放在大厅桌上。
你特么给我解释解释这叫什么惊喜?
难怪饭桌上菜,看似没怎么动过,还是热的,原来一切都是计划好的。
江凛错愕过后,看到这一幕,清澈双眼,瞬间被一层薄雾蒙上,眼眶湿润。
今天是他的十八岁,成人生日。
他自己都没记得这么清楚。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他就一直认为,这里的一切,不过是人生里的一场梦,一场游戏,只是上天跟自己开的玩笑。
他看似积极面对生活,实则对谁都有所保留。
梦嘛,总有一刻会醒。
一切是假的,所以才会不在乎。
哪怕刚刚可能会发生危险,自己想要去保护妹妹,也只不过出于维护自己多年来,演绎的人设。
一旦危险真的降临。
江凛自问,说不定,自己会跟当年与父母失联时一样,站在恐怖袭来的兽潮和父母断后换来的安全离去路口,内心麻痹,不做抉择。
直至这一刻。
他才觉得自己这些年,算是活到狗身上去了,两世生而为人,却总在关键事情上,逃避现实。
父母失踪后。
一直是叔叔任劳任怨,无条件抚养着他,发烧生病,看似严厉的婶婶熬夜通宵都在守着他。
天天跟自己作对的妹妹,会在关键时刻,跟婶婶拌嘴,为自己抱打不平。
向来高傲的堂弟,也会在他检测出没法觉醒御兽天赋那天,偷偷买罐啤酒塞到他枕头下。
原来,他们早就在自己心里种下名为“家人”的种子。
只是现在……才真正发芽。
江凛愧疚到哽咽,饶是向来冷静的自己,也不禁哇地一声放声大哭,一个熊抱扑向自己叔叔江守义。
“唉!这些年没给你过生日,也是怕你没从父母不在的阴影中走出来……”
江守义拍着大侄子后背,仔细一看,好家伙,几年没抱,现在站在一块比,自己都矮对方半个脑袋。
“别楞啊!快唱生日祝福歌!”
婶婶见众人尬站着,挥手一巴掌,轻拍在儿子江洋后脑勺上。
江洋委屈扭头一看,是自己亲妈打的,那没事了,于是哭笑不得,用五音不全的嗓门,开唱:“祝你生日快乐~”
众人来到大厅。
“行了,好大侄,哭一会儿就行了,男儿有泪不轻弹……”
江守义被江凛紧紧抱着。
看对方这跟考拉一样的架势,放纵对方,那还不知道被抱到什么时候去。
他这件为了去市御兽师协会开会,特意租的名贵黑夹克,可不能被鼻涕和泪水给糊了,不然人家不让全款退。
婶婶严莉,直接白了自己丈夫一眼。
换平时,非得掐他腰不可。
这孩子十几年来,无论如何被自己责备和驱使,从来没哭过,今天好不容易宣泄情绪,高兴才对,你拦什么拦。
他哭,说明是真把这里当家。
“叔……你后脑上的白头发越来越多,都有点斑秃了,晚上跟婶别那么努力,压力别那么大,三胎四胎的可以缓缓,联邦还有那么多夫妻,不缺你俩的努力。”
江凛红着眼眶,松开叔叔,抹去泪水。
江守义:“……”
婶婶:“……”
江小溪听不懂,江洋倒是脸蛋一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