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栖久看到他的肩膀微不可察地颤了一下。
她走过去,俯身从后面抱住他,眼泪浸湿了他的脖颈。
乔陆至今仍不知道抢救室里的人是谁,只知道,那一定是对许苏白而言,非常重要的人。
他过去拍了拍许苏白的肩膀,心情悲恸地说:“节哀顺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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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苏白连夜料理苏婳的后事,次日下午,只匆忙挑拣了点随身物品,就要开车赶去机场。
“你要去哪儿做什么?”云栖久完全跟不上他的节奏。
他这两天出奇沉默,跟她说过的话,加在一起连十句都不到,一句话还都不超过十个字。
“美国,有事。”许苏白答。
云栖久跟着他下到车库,一把抢走他手里的车钥匙,“我来开吧。”
从昨天至今,她好歹迷迷糊糊地眯了会儿,许苏白可是一直没阖眼。
她怕他开车晃神,会出事。
许苏白愣了一秒,点头,上了副驾。
气氛沉闷。
云栖久开着车,渐渐变得躁动不安:“许苏白,到底出什么事了,你就告诉我好不好?你现在这样让我觉得害怕……我完全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要去做什么。许苏白,我真的很担心你。”
许苏白手肘抵着窗框,在编辑短信,闻言,拇指停了一下。
“你在生我的气,是么?”云栖久视线笔直地望向前方,不自觉地添了油门,情绪在崩溃的边缘,“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如果不是我当初那么胆小懦弱,阿姨就不会遭受长达近九年的折磨,她就不会……”
不会那么可怜兮兮的,死在一个凄厉悲惨的雨夜。
她生前是一个那么受人瞩目,堪称风华绝代的大画家,家境优渥,优雅大气,人人艳羡。
怎么会……被人囚禁,折磨至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