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冰凉没有一丝人情味。

江娜将远处那只皮鞋捡了回来，犹豫了一下，放在了桌子底下。

她不知道这女子经历过什么，但是就凭着这只鞋子，就值得她尊重。

她数了四张票子，又从兜里取了两颗糖，压在上面。

然后有汉子招呼她：“老板拉货吗？一块钱一趟！”

江娜正要答应，窝棚里传出一句话：“老冯，这是我的人！”

那一脸憨厚的汉子，顿时一愣，这母夜叉也有护着的人。

李玉芳没有告诉江娜，这里属于一处地下的批发市场，东西应有尽有，都是有靠山的人好过，没有门路的人进不来，就算进来了，也要准备掉一层皮，江娜不知道，她只想能尽快拿到气球，哪里晓得这地下的市场，还有这些规矩。

他虽然不懂，但是不傻，窝棚里的女子一句话，她顿时就明白了。

若不是这几句话，她估摸着包没了，人也得不了好。

思及此，对着窝棚里看不到人影的地方挥挥手：“多谢姐姐，我下次还来！”

那汉子一听，麻溜的将蛇皮袋搬上运货的小车。

路上有人打招呼：“老冯，好运气啊，肥羊！”

那老冯大冬天的擦擦额头的汗：“夜叉的人，肥你妈的鸟！”

那人立刻噤声，扫了江娜两眼，赶紧的去搬货了。

江娜装作什么不懂，那老冯又帮着叫了一个人力车，低声的吩咐了两句，搬货的钱一块钱，也不肯收，江娜强塞了给他，一起的还有两块糖。

老冯楞了一会子，将钱珍重的收好，手里的糖，仿佛是一枚烧红的烙铁一样，灼烫他的手，他死死的盯着，许久，他才颤颤巍巍的剥了一块糖塞进了嘴巴里。

遥遥的看了一眼远去的车子，转身就拉着推车回去了。

这糖真甜，他从来没有吃过这么甜的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