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丘依旧宁寂静谧,天色将白微白,万事万物都没有什么动静。

阿弗心里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预感。

一夜,他们已经跑了一夜了。不过这才哪都不算哪,她深知那个人可怕的手段。

不知怎地,她总觉得这静谧的小丘非是久留之地,还是得尽快见到沈婵她才能放心。

阿弗强忍身上汹涌的倦意,撑着打架的眼皮,拽起景峻,“别发牢骚了。走吧。”

沈婵选定的那座小木屋位置隐蔽,是建在半山腰上的。坐马车的人可以直接顺着羊肠山路上山,徒步登山的人,只能从山阴处翻过山丘过去了。

越过一片灌木丛,他们来到了小木屋的门口。

景峻忽然停下脚步,垂着头,说道:“阿弗,要不……你自己去吧。我就不去了。”

阿弗蓦然有点莫名其妙,“刚才不是你说要跟我一起走的吗?”

景峻苦笑,“对不起……我、我改变主意了。”

阿弗不可思议地望着他,感觉像在看一个怪胎。

她一时气恼道:“随你。”

她自己独自一人朝着小木屋走去,呼吸起伏,还不太理解景峻为何忽然改变主意。

这江滩周围,这草木山石之间,除了簌簌的林风,还真是静谧得骇人,还声蛙鸣都没有。

……沈婵不像是在这里的样子。

阿弗咽了咽喉咙,倏然感到了一丝诡异。

她抬手想去推开木屋的门,倏然间,只听景峻从后面不顾一切地哭嚎着,“阿弗!别开门!里面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