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指轻轻在她肩头摩挲着,“阿弗, 我体谅你, 你也得体谅我一些。这回的事情, 我说处处都留了余地, 并没有说着玩。所以,也盼着你说的话不是说着玩的。”

阿弗心里苦闷,有一种被耍了的感觉。

“至于那个景峻……”他轻嗤了一声,“你想他吗?”

阿弗盯着他瞳孔里倒映的自己,“不……想。但是我想问问,您把他怎么样了?”

“不管你想不想,这辈子你应该都见不到他了。”他沾了点冷色,散漫地说,“漠北那边,开山需要许多劳力。你那位竹马身单力薄,正好去历练历练。”

漠北?

阿弗不知该说什么好。那种苦寒之地,去了那里,也跟流放差不多了。

更何况,景峻是去“开山”的。他连山路都走不好,难以想象起早贪黑地凿山搬石头会成什么样。

阿弗叹了口气。

随便吧,她也管不了了。她甚至有些愤愤地想着,这或许都是景峻的报应。

若不是景峻横插一脚,她早就和沈婵远走高飞了,还至于被困在这地方么?

有时候她还真怀疑景峻是赵槃派过来的细作。

……

翌日清晨,银筝按时给阿弗端来了热腾腾的避子汤药。

阿弗刚要喝,银筝支支吾吾,提醒道,“姑娘,汤药里换了新的药材和剂量。”

阿弗疑色地看向银筝。

银筝有些畏缩,轻声说,“前些日子吴嬷嬷的事彻底得罪了皇后娘娘。今晨,皇后娘娘派了人,赏了新的避子汤给您喝。”

阿弗捏了捏拳头。

可皇后叫喝,即便是毒药,她也不能不喝。

主仆两人正嘀咕着,见赵槃穿戴整齐地从内室出了来。他一手正理着袖口,瞥了眼那黑乎乎地药汁,便问了句,“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