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不着么?”

阿弗一愣。

只见赵槃坐在桌边,清冷的月光下,光线昏昏暗暗,只能模模糊糊地看清他的剪影。

阿弗顿感窘迫,支支吾吾地说,“你……今晚不用去书房吗?”

赵槃没回答,也没点灯。

他走过来站在她的塌边,那峻拔的身形正好把黯淡的月光挡得严严实实。

他轻缓地揉着她的脑袋,把她扣在怀中,淡声问,“这些天,让你很忧心,是不是?”

阿弗沉默。

忧心吗?确实。不过她早就习惯了在悬崖边走蛛丝了。

“对不起,这几日冷落了你。”赵槃沾了点歉意说着,一边低首吻着她的发,“是我的错。”

他的嗓子有些嘶哑,也不知是连日劳累的缘故,还是因为夜已深故意放低了声。

阿弗听他这么说,懵懵的。半晌,又觉得鼻头酸酸的。

这夜赵槃没有走,应该是察觉到阿弗心绪的细微变化,便提前把朝政上的事扫清楚了,特意留下来陪她。

翌日早晨,赵槃仍然没着急离开,用过了早膳,在妆镜边帮阿弗簪花。

他的面庞本就是干净而白皙的,清晨的熹光照在侧颜上,不像寻常少男那般生龙活虎,反倒更有种沉稳内敛的气质。

阿弗知道赵槃忙,想自己簪,却被他按着手。

她只得乖乖巧巧地坐着,看着他的手指挑选似地滑过那些簪钗。

一个大臣隔着屏风问道,“殿下,宫中的巫医已尽数清剿干净,几个主谋者已被打入了死牢,其余人等,还请殿下定夺。”

赵槃眼皮垂垂,挑着阿弗下巴,拿了只月白色的山茶花插在她乌云似的鬓间。

“都是些什么人?”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