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平日里优雅的风度不在, 胡子茬儿没刮, 宫绦未佩,连衣襟上都溅满了大大小小的泥点子。
“晋世子!”
宋机躁郁地挥挥手, “太子殿下怎么样了?”
陈溟眼球憋得通红,艰难地摇摇头。瞧那硬汉子的模样, 竟像是快要崩溃了。
“不太好。”
宋机皱着眉头,随陈溟隔着窗户看了一眼。
床榻上的男人还昏迷着。
他浑身缟素, 厚厚的纱布裹着左肩,缟素下微微渗了一层血。
透着窗棂只能窥见他面色惨白若雪,无意识地阖着眼睫,无意识地翕动着唇角,无意识地吐纳,连指尖的微颤都是无意识的。
宋机扶额, 别过头去, 不忍再看。
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就成这样了?
宋机这几日一直在协助父亲晋王抵抗叛军, 也不曾合眼。
他听说了太子提前回朝的消息,忧心不已,后来又听说淮南王被太子一箭穿心,叛乱已平, 又放下心来。
没想到事情还是闹成了这样。
“怎么回事?”
陈溟一言难尽, 骨节快要捏碎了, 那紧皱的眼角里, 只含着对某个人无尽的恨。
宋机稍稍恍惚。很快,他明白了什么。
“太子妃呢?”
陈溟黑着脸,似乎连提起这个名字都不愿,嘴巴只是斜斜地撇了撇房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