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飞虎此顿酒,一直都在试探卫景,从刚开始讲述大恒仙门,询问卫景出身,到说出北方照谷大战,看卫景是何反应,再到最后顺坡下驴指点天下人物,问出蔡家之事。
毫无疑问,前俩问题卫景回答得极贴合他意,
是个并无多少杀戮心的江湖中人。
他是个除恶的捕头,却并不迂腐,不会因修行邪法便擅自定人善恶,便如当初他曾遇到修行血修术的邪修,
血修术是以身为鼎炉,以浑身鲜血为汤,练就一身滚烫赤血,
常需以血为食进补,有人甚至认为人血为天精地气最佳材,并猎人而食。
但那位血修却从未害人,从不吞噬人血,仅以兽血为食,乃血修中的异类,
在知晓那血修之人品行确实如此后,周飞虎又将人放走。
他在试探卫景时,对方又何尝不是在试探他?
卫景手指叩桌,摇摇头,答非所问道:
“周捕头可听闻造畜术?不知这等异术是否有破解法子?”
周飞虎正欲回答,陡然间想到甚么,原本凶恶的脸孔平添一股凶煞,一拳锤在香木桌上,喀哒一声,桌子自中间裂开,一分为二,那股气力并未消失,香木桌迅速布满裂纹,转眼间粉碎。
“果真如此?!”
卫景对周飞虎情绪变化置若罔闻,点到为止,及时捏起酒器防其掉落。
卫景起身,走到闺房窗台,能见抚仙河水面映衬对岸灯光,波光粼粼,眺望天桥边,一个个人群小圈子环绕江湖卖艺为生的杂耍汉。
卫景伸手指向其中杂耍猴戏的老汉与那只皮毛更为柔顺几分,明显日子过的舒坦的猴子,道:
“前几日我发现那只猴子,当时惊叹它的伶俐智慧。
猴性活泼,稍不注意即容易四处乱跑,寻常耍猴戏之人都需以草绳系项圈。
你再瞧瞧那只猴,规规矩矩全无半点猴性,躬身作揖,托盘讨钱,样样精通,猴性难驯,此猴不同,你觉得那还是猴么?”
周飞虎脸上阴晴不定,叹口气道:
“造畜术略有耳闻,但我并无破解法门,不过我认识些本领高强的能人,我会书信一封请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