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墨尘斗鸡眼摇扇而来,“卫兄,怎听得你此处有如莺鸟婉转的女子声,莫不是卫兄金屋藏娇?”
卫景哈哈一笑,“哪有甚么女人,李兄这是想女人了吧?”
“昨日卫兄不在,往春风楼亦无甚意思。”
李墨尘四处打量,发现庭院多出的绿植,问道:“卫兄栽了一株音竹?
此株一看便知非是凡品呐。
若是小风习习,大风簌簌,想必声乐会极好听。”
李墨尘出身京城,自是认得此植,京城之内不少煊赫家族皆会在院中栽上一颗,与挂于檐下的风铃遥相呼对,
如有伴奏。
文人雅士所爱。
李墨尘绕竹而行,左右转一圈后,视线回来,与卫景道:
“卫兄,今晚有无安排,不如往春风楼?”
“李家李坚秉已死,而春风楼又是李家产业,被几位李家人夺来夺去,昨日几位李家人在春风楼闹过一场,抢着要睡你的老相好清莹姑娘,
说要验验花鸨所言的花魁是否留有一血,
花鸨上前阻拦,被刁奴打一拳。
好在俩人争执不下,互殴之下,了了告终。
今日我估计春风楼又会上一出大戏可看。”
李墨尘嘿嘿一笑,“卫兄,老实说,你是否摘下了清莹的血梅?”
卫景没好气道:“摘个屁,真当人花魁傻,还是花鸨傻?”
春风楼轻盈侍女小雅,是位粗通武艺的小高手,虽是修行门外汉,但对付一些敢动贼心思的读书人手到擒来。
滚床单两厢情愿得好,卫景非是极急色之人,总不至于招来木偶抵住小雅,拎枪强上位罢?
“今日我与你同往春风楼瞧瞧。”
花鸨为人不错,卫景一直当姐姐,二人关系已极熟稔,
李家供奉该去得去,该离得离,毫无可忌惮之处,顺手为之。
若是春风楼被糟践得乌烟瘴气,往后如何去喝花酒?
来自现代人对风雅之地的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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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
春风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