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景似笑非笑盯着这有一面之缘的牛道长,
他被那眼神一盯,背脊发凉,干咳两声,“高员外,这位……乃是我老友,
你暂且离去,我二人叙叙旧。”
高员外赔笑一声,“是我唐突了,那我先于寒舍等道长归来。”
待高员外带人匆匆离去,牛道长浑身那气势一散,谄媚一笑,毫不脸红叫了声前辈,“上次乐南城外多亏前辈,甫一出手,那童子鬼便吓得屁滚尿流,仓皇逃窜。
若非前辈,小道恐怕已身亡于那童子鬼之手,前辈大恩大德,小道没齿难忘。
若是前辈不弃,请许小道为您鞍前马后,出则驾车,入则暖床……”
牛道长口若悬河,舌绽莲花,到最后甚么恬不知耻的暖床牛郎一股脑如竹筒倒豆子往外抖。
那童子鬼顶多是调皮绊人的顽童鬼,到他嘴里硬生生成了吃人不吐骨头的骇人厉鬼。
卫景实在听不去,摆摆手,阻下牛道长不喝茶水,仍不停歇的嘴巴,指了指牛道长腰间铃铛,“你我无仇无怨,犯不上杀人见血。
对你用你那头青面獠牙瞅着骇人的小鬼吓人,赚取钱财的事也管不上。”
卫景顿了顿,牛道长见缝插针,“前辈胸怀宽广,对小道宽宏大量……”
卫景抽抽嘴角,牛道长似瞧出卫景不耐,连忙闭嘴。
卫景这才道:“不过数日前,郑家那只小鬼闯进了我木偶门铺,坏了我几具价值珍贵的木偶,若不是我那日恰好未睡,恐怕都要险些遭了殃。
若我没猜错,那小鬼是你降伏,没除干净,赶出来得?”
“是。”
卫景面容上如春风和煦,可牛道长却战战兢兢,比当初对付那些拎刀饮血的大汉都来得怕,
将江湖走个遍的他明白,咬人的狗,不叫。
卫景颔首,抚掌笑道:“几具木偶而已,抹去个零头,合计算上千两纹银,你觉得如何?”
牛道长一拍大腿,“合算,合算!”
“木偶乃是前辈所刻,莫说千两,便是数千两、万两,亦无不可。”
“木偶是何价就是何价,多一个铜板我也不取。
那你便去拿银子吧。
当然,你可以尝试逃出城,只不过你也知晓,这世上有奇门术,可专追人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