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人马大战一触即发之时,卫景与风木叹恰好走至此处。
明岳韦庄一伙人骑着马儿,东行速度不慢是不假,但遇到这帮子匪寇后,他们又纵马西行好半响,在这条道上自然能遇到一路徐步慢行的卫景二人。
虽说那伙山匪头目藏了一手,在明面上看只不过外劲,可那层隐藏之法,在卫景眼中与一捅就破的窗户纸别无二样,打眼一瞧,即瞧出打头阵的白衣以及巨大壮汉的实力,皆是达到了江湖化境。
按理说,区区一座匪寇小山,不应有这般高手,有这实力的江湖高手,大多开了门派,安然如居地做了一正门大派之主,极少有自甘堕落,拱到土匪窝,做甚么狗屁的大当家。
不说容易被官府扫清,一个不好也极有可能被哪家邀名求利的门派盯上,成了江湖路上的踏脚石。
卫景虽觊觎那两位当家人身上化境特性,但并未着急出手,目光瞥向风木叹。
果然,风木叹掸了掸身上貂裘,轻身一纵,朝前轻迈两步,一步数丈,飘渺非凡地行至这帮人前。
卫景咂咂嘴,和爱管闲事又手段极高的家伙一起,一路上难不成还需担心捡不来特性?
风木叹气机遮掩,白衣玉面的大当家瞧不出其人实力,摸不清状况,没轻举妄动。
林当家眯着眼,手指扣了叩马鞍,对无臂的风木叹笑道:“不知阁下是何人?为何出手阻拦?”
正欲死战的韦庄看着阻隔在两方之间的风木叹,眉梢微皱,通过方才交手,他察觉出林大当家实力,一身修为已至外劲,绝非寻常人所能比拟。他们明府中最为厉害的家主,早年游历江湖,至当今,实力不过外劲,距化境尚远。眼前无臂之人,纵然再厉害,已达外劲,可毕竟双拳难敌四手啊。
韦庄瞥了一眼远处未靠近的卫景,那位公子哥不知是何实力,难不成果真是一位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
韦庄叹口气,道:“兄台,白面书生修为高深,实力强横,莫要逞能。
兄台敢于出手,这份情我明府承下了。
兄台轻功甚好,还请带上我家公子,一路往汉云逃,我等来为你们断后!”
风木叹心念一动,腰间剑声轻吟,铛铛作响。
卫景轻步走来,闲适异常,身处战阵之中,却不见丝毫异样,“不必担忧,风兄实力强横,绝非他们这等小人物所能敌。”
众多山匪哈哈大笑,前扬后贴,“一个连胳膊都没的家伙,腰上除挂了一条唬人的长剑外,能有甚么杀人的本领?
难不成是用嘴巴咬么?”
卫景轻笑一声,别说,这群人还真是聪慧。
林大当家抛了一个眼神。
魁梧二当家会意,双腿一夹马腹,向前冲杀,手中拿着流星锤,在马匹前蹄扬起时,朝战阵之前的风木叹一甩而去!
内力鼓胀,二当家竟一出手便是全力!
风木叹口中衔剑柄,脖子一拧,剑柄下退,将掣肘剑拔出,斜咬,直接以剑柄硬生生接下。
嗤啦!
流星锤与掣肘剑相碰,擦出阵阵火星。
咻咻咻。
接连三道细弱蚊蝇的破风声响起,风木叹剑刃一用力,将魁梧大汉冲开,掣肘剑一挑一拨。
铛铛铛。
剑柄响起三道清脆声响。
二当家手臂发麻,勒马后退数步,方才顿下。
方才一锤子下去,似乎打到了钢筋铁骨。
二当家瞧向大当家,甩甩手,呲牙咧嘴,“大当家,这小子还真是咬剑,当真好牙口!”
大当家手中轻叩马鞍,手侧附近,悬挂一袋子,袋中盛满晶莹剔透的弹珠。
二当家动手时,他可没闲着,施展些无伤大雅的小术罢了。
大当家朝风木叹一拱手,笑道:“阁下实力强横,我等不是对手,此次我等认栽,还请阁下放我等一马。”
风木叹尚未言语,卫景一挑眉头,问向韦庄道:“这玉飞山此附近名声如何?所造杀孽多么?”
韦庄接道:“听闻玉飞山大当家表面看是一位文质彬彬的白面书生,实则心狠手辣,杀人如麻,寨门前有旌旗头,青丝作旗,脖颈做帜。
而且此山寨无甚么信誉,绑票得来金银后,从不履诺,以厮杀为乐……”
杀人便杀人拜,为啥非要想不开过不去,要把人弄来当旗帜?
只听闻砍下头来当尿壶、做酒器,却没听得当旗帜的。
两人交谈声,四周人听得清清楚楚,大当家面色一变。
果然听风木叹道:“玉飞山众多土匪,倒是留尔等不得!”
林大当家一咬牙,声色俱厉道:“真当我等怕了你不成?
我玉飞山兵强马壮,何惧你区区一根人棍!”
“小的们,结阵,冲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