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叹气声更大了。
与此同时。
薛九野与法号二人登马回营,路上,法号一边拍着自己怀中的欠条,一边对薛九野道:“怎么样?此番交锋,贫僧完全占据上风。”
“呵呵。”薛九野笑笑不接话。
直到进了凤阳卫,薛九野才道:“你那欠条,能否借我看一眼?”
法号刚开始不愿意,但憋不住得意,还是拿了出来。
薛九野看了之后,一边解下身上的黑色大氅,一边道:“我记得好像没给你说过他的名字吧?你这欠条上写的是吴承恩,我甥外孙叫苏木啊?”
法号一怔,“你怎么不早说?”
薛九野一边把欠条还给他,一边道:“你不也没问吗?”
“你……”法号摸了一把光头,“诶呀!百密一疏啊!”
薛九野哈哈大笑,似乎看老和尚吃瘪,是人生一大快事。
两人刚在帐中坐下,天化走了进来,禀道:“大人,黄府有动作。”
薛九野摆手道:“不管他,”顿了顿,问道:“两大县衙派往县界安抚流民的情况,怎么样了?”
老和尚也扭头看向天化。
天化道:“安抚住了,但恐怕不是长久之计,这次通云府的灾情,比往年要严重的多。”
薛九野沉思了片刻,道:“等天赐回来,将卫所内剩余一百石粮食,借给门右平,还有……算了,你下去吧。”
天化应了一声是,退了下去。
老和尚瞟了薛九野一眼,闭上了眼睛,“天机示警!你还不能做出正确的决定,贫僧当初怎么就看中你了呢?”
薛九野苦笑道:“都说老而弥坚,我想也许不对,是因为看透事情无力改变,又不想丢掉那份念想,安慰自己的一种借口而已。”
老和尚睁开了眼。
薛九野又道:“如果,你们都看错了呢?如果,这天机并不是应验在我身上呢?”
老和尚怔了怔,一边摇头一边念起了佛号,仿佛不想再听。
薛九野见他不理,便道:“明天,等粮食借给门右平,你可以跟我一起去看看,流民数以万计,有人易子而食,你说的天机示警,为何看起来像个笑话?”
老和尚一怔,“易子而食,不就是吗?”
“真的是吗?”薛九野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