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大臣连连进言,声音悲恸, 仿佛魏国从此就要完了似的。
抗议言辞此起彼伏没完没了在大殿里延绵不绝。
魏宁听得头痛欲裂。
他跪坐在彩绘漆案后单手扶额, 任由他们七嘴八舌吵嚷。
直到他们久久得不到回应后, 声音才稍稍小了下来。
魏宁指了指众人,大嗓门道:“众爱卿怎么不说了,寡人都听着呢。”
人们闭嘴不语。
魏宁站起身,叉腰道:“启用韩琅为相,是寡人继位后做的第一件事情,你们一帮人反对,是不是不满意寡人这位新君?”
此话一出,群臣纷纷下跪道:“请君上息怒!”
魏宁重新坐下。
面对这群迂腐顽固,他是没有口才去说服他们的,索性对身边的寺人道:“传韩琅进殿。”①話
寺人高声宣报:“传韩琅进殿——”
片刻后,韩琅不疾不徐入殿。
他头戴高冠,身着一袭浅灰色深衣,腰束大带,革带上只佩戴一枚玉佩,是韩家的祖传玉。
众人偷偷打量,只觉得那人太过年轻,眉目生得细致文秀,唇红齿白的,身段高挑笔挺,通身都是书卷气。
与这群常年累月在政堂上摸爬滚打的老油条们对比,韩琅犹如一颗刚剥了壳的鸡蛋子滚进了墨缸里,扎眼得很。
乳臭未干,黄口小儿……是他给他们的第一印象。
所有人倚老卖老,对这个缺乏社会毒打的年轻人嗤之以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