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了,你也别着急。”思宁只能这么劝慰她。
逊嫔也知道谈这事儿实在是没谱,转而就说起了秀女的事儿。
“我听说,皇后娘娘今儿一口气见了十一二个秀女,你瞧着可有特别出众的可有皇上喜欢的模样”
哦,原来她是操心这个啊,那思宁可真没什么话说了,毕竟她连自己的儿媳妇都没看出个子丑寅卯来。
“这个我倒是没细看,想来定是有的。”思宁笑着道。
逊嫔听着叹了口气,摸了摸自己的脸“唉,眼看这鲜嫩的姑娘一茬接着一茬,我心里倒是有些惶恐。”
思宁听了只是淡淡一笑“这世上人人都会老,只是早晚罢了,你如今好歹跟前还有个五格格,难道还操心这个。”
逊嫔听着这话苦笑“娘娘豁达,倒是我钻牛角尖了。”
说完这话,她深吸一口气,又像是重新打起了精神,问起了今日相看秀女的事儿。
思宁把能说的都说了,逊嫔在边上听得津津有味,好像这普通的事情也格外有趣似得。
听思宁说完之后,她还回味道“看起来,皇后娘娘多半是看重钮祜禄氏和瓜尔佳氏了,这两个,指不定就是咱们大阿哥和二阿哥的福晋。”
她一边说一边对着思宁笑“您可有福了,眼看着就是要当婆婆的人了。”
思宁有些无奈“我倒觉得我还年轻呢,竟就要有媳妇进门了。”
逊嫔听了捂着嘴笑“娘娘您自然还年轻,只是咱们大阿哥也该到年纪了,您就可怜可怜咱们大阿哥,忍一忍吧。”
思宁听着这话,也忍不住笑了。
说完了选秀的事儿,逊嫔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嘴角往后头抬了抬,低声道“您说也是啊,七格格都病成那样了,钮祜禄贵妃倒也能狠得下心肠去看秀女,今儿早上我听着又熬了药呢。”
思宁蹙眉,逊嫔说的这话并非虚言,钮祜禄的七格格,自打前年身子就有些不好,年底的时候差点一病没了,是思宁坐在屋里听到后头有人哭,急忙让人去看看,这才及时找了太医救了那孩子一命。
后来才知道,是钮祜禄氏去了福晋房里说话,而看着七格格的乳母,因为熬得太厉害了,不小心给睡着了,这才没听到孩子哭。,
后来因着是年下,到底不好把事情闹大,再加上钮祜禄氏当时哭的撕心裂肺,一副悔不当初的模样,而且七格格也给救回来了,永琰到底没好处置她,只把那个误了事的乳母赶回了内务府,又给七格格跟前换了伺候的人,这才把这事儿揭过去。
至于钮祜禄氏,第二天就病了,甚至病中还不辞辛劳的来思宁这儿感谢了她一回,反正面子上是做的很到位。
只是没想到,虽然那一遭熬过来了,但是过完年后,这孩子的病情又开始起伏,后院的药就没断过。
因此对于逊嫔的话,思宁倒是没有多苛责,只道“哪怕是坐牢也有个放风的时候,整日里窝在这个地方,出去走走也好,七格格病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总不能日日都守到跟前。”
逊嫔听着这话叹了口气“您说这话也是,只是我这人,就是见不得孩子受苦,之前四格格在我跟前养着的时候,您也瞧见了,多白胖的一个孩子,结果前几日我在福晋那儿又见着她,却是瘦的下巴都尖了。”
说着这话,逊嫔的眼圈都红了。
思宁知道她自打四格格被抱走之后,就没能彻底释怀,哪怕后来有了五格格,每年也做些针线偷偷让人给四格格递过去。
逊嫔是真心心疼那孩子的,只是可惜,那到底是福晋的女儿,虽然福晋把她要回去之后,就抛到了脑后,只让乳母照顾着。
那孩子一日日长大,也一日日变得沉默,平日
里倒像是这院里的一抹影子似得。
逊嫔越发心疼她,也有这个缘故。
“我知道你的心思,如今四格格也大了,我看福晋对她倒是没之前那么着紧了,你倒也可以试着和她接触接触,指不定福晋也是乐见其成呢。”
思宁心里琢磨着,福晋这身体,眼看可能连乾隆也抗不过去,她死前肯定要为她的儿女考虑,绵宁自不必说,这几日福晋打了鸡血似得相看秀女就是为了这个,至于四格格,虽然平日里不在意,但是到底也是自己的孩子,若是逊嫔向她示好,福晋估计也不会拦着。
逊嫔倒是没有思宁想的这么多,不过她到底还是相信思宁的,再加上心中对四格格也的确关心,听着她这么说,便也点了点头“那好,我试一试。”
两人之后又说了些私房话,眼看着时间不早了,逊嫔就告辞离开了,思宁坐在榻上,心里琢磨着秀女的事儿,觉着自己还是问一问绵怡,这孩子这么有主张,指不定心里已经有数了。
因此用午膳的时候,思宁就让人去阿哥所叫绵怡和绵忱兄弟俩过来用膳。
他们倒也来得快,午膳才刚摆上,人就到了。
“这味儿真不错,额娘您今儿中午吃什么”绵怡一进门就笑着道。
思宁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赶紧去洗手,今儿中午做了你最爱吃的松鼠桂鱼。”
边上的绵忱一听,立刻道“那有没有做我最爱吃的。”
思宁摸了摸他的大脑门“忘了谁也不能忘了你啊,早就备好了。”
绵忱嘻嘻一笑,跟着绵怡就去里头洗手换衣了。
两人洗漱好出来,乌林珠也来了,她已经在桌前坐下,见着哥哥弟弟出来,立刻站起身。
绵怡笑着摆了摆手“快坐吧,咱么今儿倒是吃上了一顿团圆饭。”
绵忱有些不满的噘嘴“阿玛没有来,怎么是团圆饭。”
绵怡有些无奈“和你说了多少遍了,要叫皇阿玛。”
绵忱看了眼哥哥,有些不服气“我是叫错了,但是哥哥也说错了。”
绵怡今儿倒是好脾气,立刻就认栽“好了好了,是我说错了行了吧。”
绵忱这才笑嘻嘻的点了点头。
思宁在一边笑眯眯看着,并不掺和进孩子们的事儿。
娘几个吃完了午膳,绵忱有些犯困,被思宁打发到西厢房午睡去了,而乌林珠也有些累,就回了自己屋子,只有绵怡留下来和思宁说话。
绵怡早就领会了思宁的意思,因此一坐下就道“额娘今儿找我过来,可是有话要和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