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赵同知却摇摇头,“今时不同往日,你这好孙女干的是人事?那可是映寒的未婚夫,皇家阿哥,你们真当我不知道你们打的什么主意?你就没想过这件事让赵弘燮知道会如何?”
虽然他也姓赵,但也不得不说他能坐稳同知这个职务,很大程度上靠的还是赵弘燮父兄三人。当年堂伯在天津就干了不少实事儿,赢得天津百姓爱戴。之后赵弘燮任天津道,他做的那些就不说了,每次出门谁不恭敬地喊一声‘赵大人’?还有赵弘灿的游击将军。
赵家文武都有人脉,还有百姓为基础,得罪了他们,他还有什么前途可言?
还有四阿哥,能被所有皇阿哥喜欢,能是善茬?他女儿能全须全尾的回来,人家看的都是他赵这个姓。
只要想想他就臊得慌。前日堂伯还提拔他,请他过去吃酒呢,这才隔了一日他就弄出这样的事情来。
他不提赵良栋一家还好,提起赵家,老夫人也火了。“赵良栋、赵良栋你喊的倒是亲,人家对你呢?有了好处还不是先想着自己的儿子。我儿才华不比他赵弘燮差,他若真待你如己出,怎么不帮你去争取天津道这个职务,反而是给了他儿子自己。而你,明明才华比他高,却只能做个同知。”
赵同知不可思议的睁大眼睛,他娘在说什么?什么叫‘不帮他争取天津道的职位,反手给了自己儿子’?自己几斤几两他能不清楚,不管在学问还是政事上自己确实不如赵弘燮,这是不争的事实。为什么娘就是看不见呢?
还有‘给自己儿子’更是胡扯,官位那是皇家的,任命谁不任命谁皇上说了算,这都能怪到堂叔头上,简直就是胡扯。
努力跟他娘解释半天发现他娘根本就听不得,他一甩袖子,“我不跟您在这胡扯,夫人,收拾东西明天咱们就回老家。”
“你敢,”见赵夫人真打算听话的收拾东西,老夫人怒喝。等儿子转过头她又换上一副忧心的慈母脸面,“儿啊,娘知道你生气,可你也不想想,你辞官了映菱怎么办?那张家是什么人家,万一对她不好怎么办?还有之恒、之兰,你也要替他们想想。”之恒、之兰是赵同知的两个儿子,一个是嫡出行三,一个庶出为长,也是赵同知最看重的两个儿子。
她以为说这话就能要挟的住赵同知,哪知赵同知仍旧不为所动,“咱们与张家本就相差太多,若张家是这等人家,大不了我把女儿接回来养一辈子。至于之兰?他不是一项最有骨气,说什么宁愿生在普通人家,如今我辞官岂不是如了他的意。”
见老夫人脸色不好,他甩着衣袖双手背在身后,“好男儿志在四方,靠家族算什么本事。我相信不管是之恒还是之兰都会理解我的。”
赵同知是真的下定了决心,他绕过老夫人就去了书房,没一会儿就拿着一封修书递给表妹。这表妹家道中落之前也算得上是官宦人家出身,当时虽然做妾,也是有纳妾文书、备过案的。
见她迟迟不接,赵同知拉过她的手塞了进去。
“老爷,你当真如此狠心?”
“我早就警告过你,让你安分守己。之前你怎么作,看在亲戚一场的份上,我都无限容忍,如今你居然胆子大到去打皇阿哥的主意。我赵弘柏是糊涂,但还没有糊涂到为了你葬送家业、累及祖宗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