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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年了,他觉得自己就是飘荡在天涯的浪子,没有归宿、也没有追求,直到他遇到了徐静,她的积极上进,她的努力勤奋,她的嬉笑怒骂,一言一行都在吸引着他,他想跟这个鲜活的女子结婚、生子,拥有她,仿佛他的一生都会拥有了灿烂。

叶锦荣冷冷的问道,“难道你真的要选择跟她共度一生吗?”

“是!”闻霆钧很坚定。

“她没有文化,她离过婚,她品行不端……这些你都不在乎吗?”

闻霆钧毫不犹豫的说道,“没有人比我更了解徐静,她并非传言中的那样。”

“女人善于伪装……”

“妈,如果您不相信,您可以跟她相处一段时间看看,她真的不是传言中的那样。”

“好,”叶锦荣的语气忽然平静了,“小钧,这些我都不在乎,难道你一定要娶一个农村的女人,来恶心我吗?”

叶锦荣语毕,车厢里重新陷入了沉寂当中,除了汽车特有的嗡嗡的响声……

1957年,闻霆钧才一岁多,孩子出生,她跟丈夫的事业一片光明,那时叶锦荣的记忆当中最快乐的时光。

但是好景不常在。

闻霆钧的父亲闻秋实向来醉心于学术研究,那时候,他是科研所里最年轻也是最有前途的青年,在鸣放中,他什么都没有说过。但是他的同事胡胜利却给当时的书记提了三条意见。

当时,书记很虚心的接受了。

没想到地的是,一个星期之后风云突变,那三条意见成了胡胜利的罪状。

胡胜利大感意外,声泪俱下的表白自己的赤胆忠心,而且公布的罪状与他当时的发言相去甚远。他哀求当时参加会议的人都给他作证,可大家都沉默了。

当天晚上胡胜利来找闻秋实,一进门就给他跪下了,请他说句公道话。闻秋实没有迟疑就答应了,在他看来,这不过是维护自己做人的最起码的原则,他并没有足够的想象力去设想站出来陈述一个事实意味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