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走的是小胡同,这边不是钢厂集中盖的员工宿舍,还是原来的老住户,划分这两个区域的就是一条马路。
马路东面的房舍整齐划一,西面的房子高的、矮的,新的、破的就像个杂货铺子似的,全都挤到了一起,对比着实明显。
老板娘说的他们家的铺子……肯定是在西边的。
老板娘边走边道,“想当初,十里八乡的都往我们家这边来买柴,那时候买卖红火着呢,后来建了钢厂,大片的地方都被占了,独独我们家这边给闪下了。现在家家户户都用煤,谁还用柴呢,我们家这生意也就被闪下了,你们要是看上了,我们给你们算便宜点。”
徐静思则问道,“我看你们也是做生意的,现在国家都不怎么拦着了,你们怎么没有自己用?”
“呵呵,我们有本钱做小买卖行,哪做得了大生意。四五百平的铺子呢……”老板娘呵呵笑,“钢厂没建起来之前这边还都是农村,我们这边还好是个镇,卖柴火也都是小本买卖,现在不行喽,这么大的铺子,随便干点啥没个千儿八百的怎么能拿的下来?孩子他爹在刚厂里当工人,一个月挣个几十块钱,也就将够一大家子的嚼用。”
徐静思边走边听,心道,老板娘说的确实是实话,放在钢厂没建之前这里是农村,可是再过个十年、二十年的,这里就要变成寸土寸金了。
果然是在后街,出了小胡同,再往西走没多远就到了,可是看着面前的、所谓的商铺,徐静思怔了,这哪里是商铺啊,这就是个‘棚子’啊!
顶多就是四面不透风、上面有个顶而已,房子四四方方的倒是很规矩,但是一个角旁边有棵大榆树,也不知道榆树是什么时候歪的,一股粗壮的树杈子搭了下来,砸的屋角跟半边墙都塌了。
而且位置也不靠街,前面还有个修理自行车的铺子。房子坐南朝北,门开向北面,后街这边的一条路不宽,充其量也就是比巷子大一点罢了,连路都不平整,徐静思相不中。
程大壮指着那‘棚子’吃惊地问道,“就这里?”
“是啊。”老板娘笑眯眯的说道,“是有点破,但你们修修就好了吗,把树一砍、窗户扇子一换、房顶一修、里里外外的一粉刷,不就跟新的一样了吗?”
她这也就是因为房子破了点,不然早租出去了。
徐静思心道,说的简单,但这样修起来比新盖简单不了哪儿去,而且这墙都是用泥糊住的,这哪里经得起修啊。
程大壮接着说道,“大姐,你说的简单,这房子修起来,没个一万块钱估计打不住。”
“瞎说,哪里能用得了这么多。”无忧中文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