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深不知处,有祥云静怡,化作蛇虫兽鸟,山川河流,眺目千里,气象万千。
一座千丈金身罗汉端坐于云中,袈裟垂落,头顶佛光,庄严而又神威,让人不敢直视。
“蟠龙道友,经别千年,如今故人来访,你且不备些茶水,此待客之道,有失佛门慈悲之意啊。”
届时有灵韵荡漾,一道模糊身影无声无息而来,虽不过一二丈,却有渊渟岳峙之意,对峙蟠龙罗汉金身,更胜几筹。
千丈罗汉张目轻叹:“天魁道友,你不去捉拿那天魔,却来唠叨贫僧来了。”
模糊身影笑道:“难得出来一趟,自要见见老友才是。”顿了顿,道:“蟠龙,本座此次来意,你当是知道的。”
蟠龙罗汉默然,道:“小僧方外之士,哪怕投入你天魁座下,也入不得佛门正宗,何苦去徒生烦恼?”
模糊声音鄙笑:“左右不过一群秃驴,把持门户不许外人沾染。你且放心,本座千年前之过,如今已然功过两消,不日将耀升七品。”
不等蟠龙罗汉再说,又道:“正所谓无规矩不成方圆,在这等蛮荒地界,任你如何修行,至多成就一散仙或外道菩萨,想要成佛需得完整天道之地。”
蟠龙罗汉默然,许久后道:“天魁道友来此,想必是要捉拿那天魔归案的,何不先办事再说?”
模糊身影道:“左右不过一头成了气候,得了机缘的虚无之魔,如今养了千年之久,正是肥膘待宰之物。”顿了顿又道:“你替本座镇压此魔千年,此事了结,定会为你奔走一二,得一八品巡官之职,届时挂单一佛门大寺,寻一正宗落户,也是轻而易举的。”
“如此,就拜托天魁真君了。”
“善。”
模糊身影笑了笑,道:“我那小侄女,没少让你费心吧?”
蟠龙罗汉道:“不过小事尔,赤霞得天机子指点,来此寻觅机缘,如今也是找到了,不日将晋升金丹,可回天夏之地。”
“也是为难她了,小小年纪吃了好些苦,她那生父也不当人子……”
……
“火魔,尔敢?”
自温铭怀中跃起一道宝符,正是那‘幻天’,又须弥一地,介子空间之妙,纵是真人也能抵挡一二。
刹那间火焰分离,宛若蛋壳笼罩,却又非本人持符,无有后继,再加上境界差距,实力犹如天壑,只见得氤氲之间晃荡,仿佛下一息就会破灭。
“赤霞,吾训斥门人,与你乾坤洞何干?如若再纠缠不清,别怪吾不客气,就算摄元真人来了,也得打上你一计。”
火魔言罢,冷哼甩袖,庆云喷出火焰,刹那就淹没‘幻天’,口中冷斥道:“温铭,你勾连外人欺师灭祖,不开神魂庇护魔种,坏除魔大事,该当何罪?”
温铭抬目而视,一双金眸欲裂,却半点也不想说话,此时他人持刀我为鱼肉,说再多也是无能之语。
千算万算,没算到‘火魔’汤左这般肆无忌惮,更没想到火焰洞自上至下这般无情,视他如棋子,以所谓大局不顾安慰生死。
可让他放开心神,任其搜索神魂,那是更不可能,届时以‘火魔’性子,一旦获知隐秘,就算赤霞天大背景,也保不下他性命。
到时候最好的结果,不过是囚禁于室,在火焰洞当一炼丹道人,终生不得出入山门,更不可能求得上进。
有此恩怨,火焰洞诸位真人定当防备他,不会让他摘取金丹道果,从而爆发内部祸事。
因此索性还不如赌一次,就看赤霞有多大背景,多大能耐,能不能保得下他。
虽有些无能不耻,可终究是唯一办法。
就算身死道消,也不愿作一囚徒。
……
轰~
‘幻天’破碎,有滔天火焰涌入,温铭运转法力,‘八九金身’骤然而起,似巨人立于火中,有‘太阳真火’喷发,对冲之间迸出好大动静。
赤霞立于双翅蜂大阵内,想要出去却轰不开阵壁,左右大修皆避之不及,有人受伤有人怒目,天史老人叹息不见人,罗文轩皱眉不语,闫肃率领七八大修脸上杀气腾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