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轻叹一声,抬头,将手中的佛经放下,道:“皇玛嬷,妾身心不静。”
太皇太后偏过头,注视着她:“为何?”
皇后钮祜禄氏沉默一会儿,“今日妾身查阅后宫子嗣,发现人丁凋零,不足十数,夭折的几乎与活下来的皇子皇女,持平。”
“妾身感到十分惭愧,没能为皇上绵延子嗣。”
她去年封后,但在封后前,已是宫中的老人了。
竟也儿女未得一个。
太皇太后淡淡道:“这让你心不静?多大点事,等从其他嫔妃生下来,你看着抱养过继一个。”
“哀家看着,苏贵人挺好的,将来等她有了孩子,你抱过来,养在膝下,必定还会感激你的。”
皇后钮祜禄氏轻呼一口气,道:“今日干清宫,苏贵人拎着食盒,觐见皇上,听闻当时皇上正在训斥大臣,见她去了,怒色渐缓。”
“妾身也不是吃味。”皇后一如既往的端庄大方,她忧心道,“乌雅氏升位的第一天,本该由她侍寝,偏偏晚上翻了苏贵人的牌子,这两日还去了干清宫。”
聪明人,点到即止。
她没将话说死,只是说了这个现象。
太皇太后沉思片刻,道:“若是以前,哀家还能说两句,皇帝也听得进去。”
“现在皇上正是年轻气盛的时候,多说了,哀家这老太婆反倒惹人嫌。”
皇后钮祜禄氏点头:“皇玛嬷说得对,是妾身多虑了。”
太皇太后轻拍了下她的手背,宽慰道:“你还年轻,也别老是什么皱着眉,别总是皱着眉,小心老的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