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紧张害怕得快哭了。
一张还算清秀的脸,红着眼眶跟个女人似的,眼泪扑簌扑簌就往下掉。
托他保养得宜,快三十岁的阉人,在晚上这种昏黄灯晕下,就像个十七八岁的小公公,毫无城府。
“壮士若不信,您瞧——”
他指着马车散架那处,“宫中都说瑜妃娘娘甚是喜欢甜食糕点,又爱粉嫩白色披风,还喜欢吃上两口烧鸡,壮士你,你们瞧!这哪有糕点甜食,烧鸡?全是一堆木头啊!”
“而且这瑜妃娘娘怀有四五月的身孕。皇上出行,定是谨慎又谨慎的!”
“那你刚刚喊什么皇帝赶快走!”
为首的那个黑衣人,不吃他这一套,狠辣道:“你若有半分虚假,老子今天就送你上西天!”
“说!皇帝在哪!”
“奴才说,奴才说!”梁九功痛哭流涕道,“壮士,您挪一挪剑,奴才害怕,一害怕就容易忘事,万一指错了方向害得壮士们找错了,就对不住你们了。”
他哽咽着,“奴,奴才害怕……”
黑衣人彼此对视一眼,这才拿了长剑收回负在身后,冷冷道:“快说!”
梁九功忍住泪意,朦胧间胡乱一指后,大声道:
“皇上,奴才对不住您!奴才罪该万死!来世,奴才再努力到您身边伺候您吧!”
说时迟那时快,他也不知从哪摸出来的一个刀子,直接往胸口一刺,仰天狂喷一口血后,直愣愣往地上一倒,不动了。
这操作搞得俩黑衣人呆了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