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段楼间的杂草丛一阵摇晃,窸窸窣窣,惊的两只野鸟腾的飞天而起,把苏小北吓的一阵哆嗦。
“我靠,吓死个人呀!”
捂了捂扑扑乱撞的胸脯,苏小北又对草丛里的东西产生了好奇,
“该不会有野兽吧?”
按照林小曼的说法,现在的城市废墟里是生活着一些野兽的,它们会在夜晚躲进楼栋和残垣里,白天觅食。
如此说来,孤身行走在这荒凉街道里,本身就是一桩很危险的事情,
因为你永远不会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就进入了捕猎者的觊觎范畴。
想到这里,苏小北不禁然的打了个哆嗦,
正心中忐忑,忽然哗哗作响的草丛里蹿出一头梅花鹿,
紧随着,一头刚出生不久的梅花鹿幼崽蹦跶着追了出去,晃晃悠悠,跌跌撞撞,尾巴上还缠着未脱的脐带。
野鹿刚出生就需要学会奔跑,这是大自然迫予它的本领、是它们生存繁衍的生命法则。
而这一幕的发生又像是在警示着苏小北,他现在的处境早已脱离了人文与律法,弱肉强食优胜略汰,新的规则从他爬出休眠舱的那刻起,就已经开始了。
……
没有建筑废墟的掩盖,古逍遥津公园早已林木参天。茂密的树隙间三三两两的陈设着记忆中的摆件,大象滑梯、功颂牌、将军像……
巨大的摩天轮倾倒在树冠里,所谓的庐州之眼成了一个个孤零零的遗骸。
忽然,一个眼仓的玻璃门哗啦一声打开,林小曼跳下眼室向自己招手:
“苏小北,我在这里!”
苏小北一惊,喜上眉梢:“嘿?你还挺会藏呀。”
“这东西很棒的,比住在大水箱里舒服。”林小曼得意洋洋,蹦啊蹦的来到苏小北跟前,作势就要拥抱:
“苏小北,我就知道你会没事。天意,人类文明延续有望了!”
看着她挂满全身的锅碗瓢盆,苏小北怕硌着,绕开一步指着眼室说:“这东西还挺结实呀,百年未朽。”
“玻璃做的,没那么容易坏。”林小曼失落的瘪了瘪嘴,追上苏小北问:“你饿不饿呀?我这里有吃的。”
“是有些饿了,不过,生肉的话就算了吧。”
回味昨晚林小曼割给他的大补肉,苏小北就有些反胃。
“不会不会,我给你下厨。”
林小曼像个终于盼回丈夫的留守妇女,殷勤贤惠地各种忙活。
而苏小北看着她的一番操作,也是叹为观止。兔子肉、平底锅、菜籽油、胡椒粉、锅铲……,竟然都是从身上取下来的。
“整点白的?”林小曼忽然扭回头问,
“什么?”
“白酒呀。”林小曼说。
袅袅烟尘把她的长发扬的七零八落,却又显得乖萌可人。
然后,苏小北就看到林小曼抖了抖胳膊,一瓶二两装的老白干掉了下来。
“我嘞个去~,林小曼,你快赶上多啦爱梦了。”
“其实,一百年的时间说短不短,但说长也不算长!就像你说的,人类文明没有那么不堪一击。”
平底锅里的兔子肉滋滋作响,林小曼拿出一个瓶子,摇了摇道:“比如食用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