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月小姐姐,你不会这样了还想着赶业绩吧?是不是这个月的任务指标重,你来苏城就是为了冲单的?”
金刚芭比粗厚的眉毛蹙了蹙,显然是听不懂苏小北在说什么,
再看林小曼,她已经缩着膀子草木皆兵,对划桨而来的渔船很抵触。
林小曼沉着声说:“苏小北,这个人是第三种,变异人。他们因为太空辐射变异成了各种形态,秉守残存的生活记忆在月光下神出鬼没,诡异莫测!”
“诡异莫测?”
说话间,渔船秉烛而至,一个花甲老人顶着破损的斗笠,笑意满满的问:“你们哪个单位的呀?有单位介绍信吗?”
这话有点莫名其妙,苏小北正想问要单位介绍信做什么,忽然看到渔夫的下身竟然没有腿。
不仅是没有腿,严格来说是没有下半身。再仔细一看,渔夫的下半身竟然是整个渔船,而渔船的表层鳞光闪动,他是一个鱼蒐人!
“没有单位的介绍信可不能上船,我这都快到退休的年纪啦,可不能在这个时候犯错误,对不住了各位……”
鱼蒐老人为难的笑了笑,好像是个秉承操守的博物馆保安,有底线,有原则,笑的恭维而又正直。
他说着摇动船桨,小船带动河边的芦苇,荡起阵阵涟漪。
看着小船调头远去,金刚芭比始终面无表情,没有要走,也没打算截杀,就这么安静的看着他,像是在思索人生。
直到渔船走远,林小曼白沉的脸上才挂上一丝血色,看向金刚芭比,问道:“妖月小姐姐,你不杀残民了吗?”
这在林小曼看来是匪夷所思的一件事,因为据她所知,夜屠者就是一群冷血残暴的屠杀机器,他们就像是编辑好程序的机器人,唯一的信仰就是杀残民。
而眼前的妖月彻底粉碎了她的认知,不仅可以寄生在这个俄罗斯壮汉身上,还能在白天走动。最叛逆的是,她竟然对杀残民不感兴趣了。
可能在苏小北看来,妖月只是放任了一个渔蒐老人离去,而林小曼看到的,却是一种打破常规的违背。就好像是你认知中的东西突然悖逆原则,并不仅仅是消极怠工这么简单。
苏小北还没有从渔蒐老人的诡异中走出来,心有余悸的问:“他怎么和船黏在一起了?还问我们要单位介绍信?”
林小曼解释说:“变异人秉守灾年前的生活记忆,可能这个老头在国企工作过,比较秉直。”
“还挺有意思哈!”
苏小北笑了笑,也没觉得变异人有什么可怕,反而挺可爱。但转回头,却见金刚芭比仍旧面无表情的盯着渔船,深眸中的寒光时隐时现,好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许久,静谧的河道深处忽然传来一个青年男子的声音,冷漠傲然的说道:“残民,是没有资格沐浴月光的!”
晚风习习,夏虫呢喃,肖静的夜色下,这个声音格外的突兀,像划破夜空的一尾流星,给平静的夜晚贫添了一道醒目的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