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悦站在床边望着顾言因发烧而红润的脸,顾言额头上站着的纱布已经掉了,露出结痂的伤口。
片刻后,宁悦起身下楼,再回来时拎着医药箱,强行给顾言喂药后,半跪在床边为他擦稀释过的酒精散热。
当天顾言的高烧就退了,只是他依旧昏沉沉的,四肢乏力。
断断续续的梦使顾言仿佛回到了上辈子,父亲被判流放,没多久便传回消息说死在路上,本就艰难支撑家里的母亲一病不起。
那时顾言从边关回来已经两年,坐在轮椅上的他深居简出,只有弟弟顾行会来看他。
母亲忽然将他叫过去,顾言才知道,原来父母仍提防着他。
顾言没有解释,他从未想过伤害弟弟。
小厮推顾言出门后,顾言看到刚满十二的顾行躲在树后。
“子弘,过来。”顾言向弟弟招手。
顾行颠颠跑过来,满是依赖地喊道:“哥。”
“以后我会照顾你,去看看母亲吧。”顾言轻拍弟弟的手。
等弟弟进屋后,很快传出母亲悲伤的哭泣。
顾言坐在轮椅上,望向刚刚顾行躲藏的大树。
一朵桂花从树枝上掉落,顾言仿佛看到桂花枯萎融入泥土的一幕。
屋内母亲的哭泣声停止,紧接着传出顾行更加悲怆的哭嚎。
院内外下人们跪倒一片。
“哥!母亲她……”顾行无助地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