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本不等上面这些贵人有反应,便带着校尉转身离开,他此时已顾不得其它,现在留给他的只有战死谢罪这条出路。
至于投降,罗本连想都没想,以他的职位投降新主子也不会被人信任,还不如一死了之,留下个忠义的名声。
辛焯呆愣的看着罗本离开,想要说点鼓励的话,但罗本却没留给他一点时间。
赵宏锦再次劝说道:“还请殿下快些离开皇宫,老臣愿留守此地,保护先帝灵柩。纵是老臣身死,也不会让叛军侵扰到先帝。”
冯克明有些虚弱的说道:“老夫以前可没发现赵大人如此仗义啊,你不是凡事都抢着先跑的吗?”
赵宏锦怒道:“冯都尉这是什么时候了,你还在这里插科打诨,老夫今日不是与你谈私交,眼看着叛军就要打到这里,殿下若是有个闪失,看你对先帝如何交待。兵法有云,避实击虚,谋后而动,岂不是正用在此时?”
冯克明意味深长的重复道:“好个避实击虚,谋后而动,赵大人的话让老夫没有话说。”
卢丞相插言道:“全给老夫少说几句,不要乱!有殿下在此,你我皆是臣子,还听从下殿下的意见行事。”
冯克明道:“那就不吵,不过老冯把话先说前面,若是殿下不走,老臣拼死也会保住殿下安全。要是殿下觉得该退出皇宫,那我就保着殿下出宫。”
刑部王尚书接话道:“不如放那李春阳与叛军谈谈?哪怕拖延点时间也好啊。”
马上有人站出来反对王尚书的话,说是宁死也不该与叛军妥协,指责王尚书就是齐王藏在这里的同党。
王尚书不甘势弱,与指责他的大臣对骂起来,大有一言不和就要动手的架式。
卢丞相与孙福忙着拉开几人,再没有拿出新的办法。
辛焯就这样看着朝廷重臣相互攻讦,这下彻底没了主意。
眼前这些人吵了半天,也商量不出一个统一的办法,他多少有些理解皇爷爷这些年为什么不上朝了。
这时不停有忠于辛焯的溃兵,进入到重熙皇帝停灵的宫院中,不过这些兵士没有逃跑,反而在一名校尉的组织下,在宫院大门处又组织出一道防线。
一名御林军兵士被打发到辛焯这边报信,齐王对叛军未曾约束,任由叛军正在皇城中大肆劫掠,因此叛军的推进速度并不快。
残存的御林军至多再阻止叛军两刻钟,两刻钟后齐王的叛军就会杀到宫院的大门前。
众臣听到这个消息,终于停止了争吵,纷纷把目光投向了辛焯。
其实这些大臣并不怕齐王会命人杀光他们,只要龙椅上坐的还是辛家血脉,谁做皇帝也还要重用这些大臣。
只不过他们知道,辛焯做为正统的皇位继承人,肯定不会有什么好结果就是了。
谷王父子勾结,弑祖谋逆这种
屎盆子,就是为辛焯量头定制的,到时会有大量的证据与证人,证明就是辛焯在谷王授意下毒杀了重熙皇帝。
而齐王的谋反,只不过是出于孝道的复仇罢了,会被妙笔改写成顺应天命,替先皇清理皇家糟粕。
辛焯就算再幼稚也清楚事态会如何发展,身为皇家子弟,这点颠倒黑白的基因,早就刻入了他们的骨髓。
...
齐王此时骑着高头大马,走在皇城中的御道之上,他身边有几百名全身披挂的骑士护卫在身边。
从午门往北,叛军正击蚕食忠于辛焯的御林军,一座座宫院正被叛军清理出来,从里面抓出来的御林军被当街斩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