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伯打开专用恒温箱,从里面取出一支药水,只要将药水注入夏佐的血管里,然后等着药水流遍全身就能压制住疼痛。韦伯每次都会特别记住发作时间,也为夏佐专门学习了注射,他自以为会把老板照顾的很好,这次事件确实吓坏了所有人,以为老板会有什么不测,见他安全回来,担心了近一个月,终于可以好好喘口气了。
注射了药水,谁也没开口,让夏佐好好休息。被这么一折腾,夏佐感到身心疲惫,席尔维斯特不是好对付的人,这次侥幸逃脱,下次若再落入他手中,夏佐会直接为自己准备好毒药,毒死自己会更容易一些。
他们没有直接回法国,而是在法国边境的英国宾馆歇脚。韦伯觉得有必要把法国现在的形式向老板汇报,之后要不要回去,是继续争夺市场还是放弃法国都听老板的定夺。
夏佐眼睛痛得厉害,到宾馆就摘下了隐形眼镜,韦伯带来了眼药水,也为老板准备好了茶色太阳镜,没有人比他对老板的事情更了解,他能称得上是夏佐的助手也算是管家,夏佐的一切都会经过他手,可以说,就算不信任“血猎手”,夏佐也会相信韦伯。
将法国的局势一一向夏佐说明,夏佐躺在沙发上,闭目养神,静静的听着。
“眼下法国是最不利我们的地方,老板的性命现在在法国最值钱,我们是先回意大利,还是继续留在法国?”
“想杀我的人从没断过,现在只是增加了几个。”夏佐冷冰冰的声音比以前更甚。
“法国的住处已经泄漏,那里遭到过袭击,他们没找到老板还会再去,我们必须换地方。”韦伯一个人撑到现在也算命大,他是豁出去才等到老板回来的,那样不利的局面,给谁都撑不下去。
“这个我有分寸。让狂鹰和花蛇去做自己的事,不要围着我转。”他夏佐是什么人,那些人似乎都还不清楚。
没听见韦伯出去,“怎么了?还有什么事?”
韦伯犹豫要不要现在说,“是……狂鹰的事。”
“他怎么了?”又给他惹了什么乱子。
“他说不会再出去工作,要当老板的贴身保镖。”老板突然消失,没有人比狂鹰更担心,才会有这样的决定。
夏佐不屑的轻哼,“你告诉他,想当我的保镖,首先必须要打赢我,做不到就滚去工作,不要来碍眼。”
推门进来的狂鹰刚好听到这句话,“如果只有这一条路,那我非选不可了。”
韦伯还在愣神的时候,狂鹰迈着长腿奔过来,从沙发后直扑向沙发上的夏佐。夏佐又岂是谁想偷袭就偷袭的,脚尖一动将果盘里的水果刀踢飞起来,起身接住,此时狂鹰彪悍的身影直罩下来,夏佐再次被压进沙发里。狂鹰举起的拳头没有落下,夏佐的水果刀已经压上了他的喉咙,两人谁也没落得好处。
韦伯完全没看清过程,就看见这样的结果,他甚至没看到老板手里,什么时候多出一把水果刀,锋利的刀口贴着狂鹰的皮肤压在咽喉上,只要动一下必能见血。这样的场面看得他胆战心惊,抹抹冷汗识趣的离开。
茶色眼镜下是一双利如冰刀的眼睛,狂鹰抬抬头想躲开压着自己的水果刀,夏佐却不放他,无奈之下,只好松手起身,才解了被抹脖子的危险。
坐在沙发上,摸摸凉飕飕的脖子,后怕道:“我以为这两年你的身手怠慢了,没想到还是这么敏捷。”
夏佐也坐起身,架起一条腿靠进沙发里,“既然知道就不要做多余的事,我从来不需要保镖。”
“这么牛就不要被人抓住。”狂鹰向来不怕他,对他冰冷的态度也不在意,只要他愿意他就去做,夏佐有时也很无力。
一句话戳中夏佐的燃火点,瞪着吊儿郎当的狂鹰,“你别太高估自己,连我也打不过你凭什么保护我?你以为有你在就能斗得过他?你未免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
狂鹰皱眉,不解的看着夏佐,这个人向来谁都不看在眼里,似乎对那个人的评价很高。
“夏佐,我很好奇,你到底是怎么惹到那个人的?听花蛇说,那个人的背景很不简单。”
“这和你没关系。”一句话忽略掉狂鹰的问题。之前没注意,现在若说他只是个普通商人,夏佐不会相信。
狂鹰盯着夏佐看,想要看出些端倪,摸着下巴试探性的问,“你那晚发火要送肖然走,是因为什么?”
夏佐不理他,倒了杯水喝起来。
“对了,那晚你进房间,衬衫是敞开的,莫非……是肖然假扮你的事被识破了,才会有之后的麻烦?”
不得不说狂鹰的想象力很丰富,这样的事都能串起来想,不过事实确实如此,只因一场赌注就扯出这么多事来。也许这件事谁也不怪,要怪只怪他命该如此,就算不在赌桌上遇到他,在别处也可能遇上,而那个人,从第一次看见他,似乎就对他很感兴趣,这和任何外在原因都无关,就连夏佐自己也不知道,那个人为什么会对自己这样执着,已经到了疯狂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