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拉伯接着说:“请您好好考虑一下,我们来现世肩负的重任,不能一时兴起毁了我们的未来。”
不能将夏佐眼睛的事情告诉他,还有一种忌惮,哈维一定会追查夏佐的真实身份,一旦证实了他的身份,他怕哈维不能再冷静思考,怕他再像当年一样,那是在自己的国土上,有无数卫兵和保镖,就算哈维再如何失控至少没有忌惮。可他现在在现世,这里不属于他们,对现世的人来说,他们才是入侵者,好比外星人一样,一旦出了差错,他们再无法回头了,他只能忍着,当作不知道,只能尽量安抚。
布拉伯的担忧似乎并不能被席尔维斯特理解,他表情凝重的说会思考这一问题,下一秒,就让机长开去瑞斯,布拉伯的苦口婆心一点没传进他耳朵里,刚怎么办还是照办。
他忍不住叹气,不得不考虑要不要将这边的情况传回去,再这么胡闹下去,他真的怕哈维有个万一。
布拉伯已经站在门口有一会儿了,手里端着下午茶点,托盘上放着一套纯白描金的骨瓷茶具,银质的小勺静静的放在瓷盘里,旁边几片精致的奶酪牛角包和香味扑鼻的巧克力慕斯,让人看了就有食欲。主人盯着窗外已经有一会儿了,他静静的走进来,将泡着柠檬的红茶放到他旁边的圆桌上,动作娴熟优雅的为他倒了一杯红茶。
席尔维斯特像是才发现他似的,没有转脸,伸手端起热气腾腾的红茶,饮了一口,“夏佐醒了吗?”
“没有,主人。”布拉伯退到一旁。
望着窗外小声的嘀咕了一句,“他到底要睡到什么时候,这都几天了……”
“有出现什么奇怪的现象吗?比如……头上长角?”席尔维斯特还是很怕夏佐不能融合药物,出现变异反应的。
“没有,主人。”
“那昆丁有没有说他什么时候能醒?”端起杯子,又喝了一口红茶,香味萦绕在唇齿之间。
“没有,主人。”布拉伯还是这句话。
席尔维斯特终于发现了他的不对劲,转脸看他,“你怎么了?”
“没什么事,主人。”布拉伯恭敬道。
席尔维斯特微微蹙起眉头,布拉伯很久没有这样了,他说话的语气总是介于管家和朋友之间,而今天,他完全把自己规划到管家一列了,这让席尔维斯特突然有点不习惯。
盯着他看了片刻,见他站的笔直,两手很自然的下垂,交握,头微微低下四十五度角,垂着眼帘,直视地面,这是标准的仆人样。看了他一会儿,席尔维斯特忽然噗嗤笑起来,玩味的打量他,“你是当管家当上瘾了?”
“我本来就是您的管家,主人,之前有所僭越,还请您的原谅。”没错,他不能苛责主人的“不务正业”,事实上,自己也没做好自己的本分事,他是管家,他跟着主人来到现世,他的身份只是管家,他仗着与主人以前的情谊,居然屡屡犯上,他深深的反思了自己。
席尔维斯特又拧了拧眉,没有离开视线,看他没有要改变主意的意思,才倚进躺椅里,叹口气,“啊,好没意思,我去看看我的宝贝醒了没有。”放下修长的腿,起身走了出去。
布拉伯看着桌面上,还冒着热情的红茶,出了会神。
昆丁刚给夏佐换上新的营养液,他一直昏迷不醒,不能进食,只能靠注射营养液维持身体机能。
席尔维斯特走过来,看了看床上像是睡着的人,完全没有苏醒的迹象。
“他能恢复原初吗?”俊美的脸上线条柔和,表情却很认真,“就是那种,能做|爱一整夜也不会觉得不适。”
昆丁已经适应了夏佐的容貌带给他的冲击,他已经得到了主人的允许,可以对他的血液进行研究,但不可以碰夏佐的身|体,这一句是莫大的荣幸了,昆丁不敢奢求更多,只要能研究他就很开心。只是……,无论与主人相处多久,都无法适应他的说话方式。
昆丁稳了稳心神,抬头看见布拉伯走了进来,对他轻轻摇了摇头,昆丁眨了眨眼睛,愣了一下。
“有什么问题吗?难道……他不可以做|爱了吗?不,他伤了肝,不是伤了肾,应该没问题。”席尔维斯特注视着那张熟睡的脸,估计让夏佐听见这话,估计死了也能被气活过来。
昆丁嘴角抽了抽,“肝脏是很重要的器官,在没有完全长回成人大小的时候,最好还是小心照顾为好。”
让夏佐受了这种罪,他却没有抓到凶手,这让席尔维斯特有点沮丧。坐到床边,小心翼翼的抚摸着他苍白的脸。
夏佐的房间里除了他们三个会偶尔进去一趟,仆人不能踏入,就连里面这几日的清洁也免了,肝脏是解毒、造血、代谢、免疫等等重要功能,现在它坏了,自然不能拿他当健康人看待,他是病人,他们不能把病菌带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