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佐如果要和这个人生气,或者要对这个人的说话方式不爽,那他真就没完了。他很明白,这个矜贵高雅,宁静安详的男人,说出来的话有多毒舌和让人气得肺疼。他就是这个样子,遇到聪明人,他总能把人说的气个半死,又让人挑不出他苛责不实的地方,估计只有面对顔希那个呆呆傻傻的家伙,他才不用用这么犀利的言辞去打压对方,不管他做了什么,顔希有多生气,只要他想哄,总是能哄得好,顔希对他也毫无抵抗力,不管被骗了多少次,还是能让他得逞。
记得夏佐早就说过,顔希逃不出这个男人的手掌心,他已经被这个男人吃得死死的,就像被豢养在浴缸里的金鱼,即使你发了再大脾气,心情再不好,也没有能力撞破鱼缸独自逃出去,估计真有那么一天,他也活不成了。
“抢食的难道不是你吗?”夏佐处之泰然的耸耸肩,“即便是狂吠咬人的恶犬,再不受控制我还是想自己动手,没有想要别人插手的意思,您真是做了多余的事情。”
埃尔奇维亚捏着一直金笔轻轻点着桌面,面无表情的告诉他,“你不要想错了,我插手不是从你手中拿回的亚力安势力,语气交给第三方,不如我这个真正主人接手,这才是真正他们的结局。”
某人毫无自觉,抢了别人的东西,还能定位在顺理成章,本该如此之上。
“你也落魄了,埃尔奇维亚,为了找到很好的理由你没必要拉进第三方来当幌子,真的没有必要。你如果想要拿回属于你的势力,只要你开口说一声,我一定会乖乖的退出,把法国的市场完完整整的交给你,说白了,那本来就是你的东西,不是吗?”夏佐微微勾起嘴角,极尽讽刺的告诉他自己有多大方,他的小心思有多鄙陋。
冰兰色的眸子微微眯了眯,稍作沉默后才开口,“我想你应该知道我所指的第三方是谁。”
“有什么是我一定要知道的么?”夏佐像是真的什么也不知道一样。
“因为你曾经被他掳去了一个月,后又因为中枪被他救起,另外在多个拍卖会上你们都有摩擦,我想这些不需要我再提醒,你很清楚其中的具体细节。”埃尔奇维亚优雅的抬起双手,交叠着靠在下巴上。
夏佐捏着瓷杯的手指紧了紧,压下眼中的不满和厌恶,故作风平浪静的说:“要我说谢谢吗?难得你在百忙之中对我的事情还这么上心,用得是”狼豪客”的监控系统,还是你们家族最新研制的产品,我只是不幸成了实验对象?”
埃尔奇维亚撇撇嘴,很是遗憾的告诉他,“很遗憾,你还没有成为我要关注的对象,我只是在注意另一个人凑巧发现了你的身影,就是这么简单。其实我很好奇,你是怎么和他认识的。”
夏佐轻声冷哼,“你不是无所不能么?想知道自己去查啊。”
“事实上我真的对你的事非常不感兴趣,即便你从亚洲捡来个替身,而那个替身怎么看怎么有点像顔希的影子,我也没有色厉内荏的去质问你这件事。你是顔希的哥哥,我希望你明白这一点,即使你再不甘心,顔希是我的人,是我的爱人,是我婚约者的对象,不管你对他有什么样的感情渴望都不可能实现,他不可能属于你,你在他心目中顶多是个可以依赖的家人,是他的哥哥。”
夏佐黝黑的瞳孔骤然紧缩,放在被子上的手指也不自觉的加重了力道,他看向对面似乎早已看穿一切的男人,两秒后,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不可能知道,他肯定是在试探自己,他知道自己的想法有多么的龌龊和肮脏,所以他决定掩埋,他不是已经认可顔希和他在一起了么?还想怎样?难道连远远的观望和守候的资格也不愿意给他吗?
见惯了大场面的人,对这样的场面居然有点慌张,但仅仅只有两秒钟的慌乱,他就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表现的已经够好了,没人会注意到他的真正想法。他掩盖掉眼中多余的情绪,冷冷的看着对面的男人。
“在昨天之前你可以义正言辞的说顔希是你的人,但是今天,我来了,我想顔希也许会更愿意和我走,你伤害了他。”夏佐平静的说出这段话,却已经在咬牙切齿了。
“这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我想你没必要过问。”埃尔奇维亚完全是面对情敌的架势,但是矛盾的是,那个被他划分到“情敌”里去的人却是他爱人的哥哥,没错,是顔希同母异父的哥哥。
“你让他感觉到痛苦,我就有权过问。”夏佐目光凶狠的看着他,对方却像个绝缘体,对他的气势压迫和语言警告丝毫不在意,他似乎已经认定了这个人不会拿他怎么样,才会这么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