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门的是个女人,长发凌乱地披散在肩头,白色的裙子皱皱巴巴还沾了灰尘。她神情呆滞目光空洞,脸颊上有一抹凝固的暗红色血迹,正举手一下下敲着门。

这个人路靖尧认识,就在上午她还问过她问题,而那时候,她仍然不知道自己已经死在了周五,还在严肃地提醒她工作时间安排。

笃,笃,笃。

路靖尧捂着嘴,以免自己发出太大声音,在缓慢的敲门声中一步步后退,就在她要离开玄关的时候,外面忽然传来一声飘忽的女音:“小路,你在吗?”

……我不在!门也焊死了你进不来的,快点走吧!

“小路?”

“路靖尧?”

“开门啊!你打电话叫我来的,不开门什么意思?!”

敲门声一声比一声急,女人的声音也越发尖利,到最后几乎拔高成一条直线,凄厉又愤怒地尖叫着。

路靖尧仍然紧紧捂着嘴,浑身都抑制不住发抖。她后退到沙发边,努力让自己对外面的声音置之不理,忽然之间,就好像十点时走廊上突然安静一样,外面的声音也陡然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