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前,他受命调查一桩剖心案,就在追杀凶手“摧花书生”费不平之时,对方遁入宜州,冷血追查到此,忽的失去了一切可以视作线索的踪迹。

费不平阴险狡诈、手段狠辣,每每奸杀少女之后,必定剖心煮熟食用,偏他生的一张笑面,最擅舌灿莲花、欺骗无知少女,冷血不得不多问一句。

他一上前,少女羞的躲到姨母身后,那农妇开口道:“前一日,有个书生来问去宜州的路,还付了一两银子,想在村子里借宿一晚,不过昨个早上就出了事儿,你若赶得快,还能吃上他的白事酒席。”

若非书生出手阔绰,死后村长摸了一下身,发现了钱袋子,指不定草席一裹就送坟地去了,又怎么会如此好心给他办了白事?莫非二人相识不成

冷血没有回答,也不继续追问,他的耳朵里已经听到了唢呐的声音,在大夏天刺的人后背发凉。

“那、那书生可不是好人,还要摸我的手哩!”

少女咬着唇,时不时的偷瞄他一眼,却发现冷血就如同一个瞎子似的、一眼都不看她,他忽的动了身,鹞子似的一冲而起,向着白事的方向去了。

到了灵堂,一具简陋的棺材摆在正中,几个男人围在一桌吃酒,见到冷血去掀棺材板儿,忙不迭的冲过来制止他:“做什么?!死人的棺材都敢动?”

冷血不说话,一双冷眼像瞧进人的骨髓里。

被这样一双眼一瞧,男人身子一抖,手下的力道不自觉的松了下来,一时间说不出话来,仿佛三伏天被人兜头一盆冰水泼下来,骇的后退了一步。

“咔嚓”一声。

冷血一个用力,直接掀开了棺材板,里面躺的人双目紧闭、面色红润,正是“摧花书生”费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