泼皮先是吓了一跳,又狐疑的看了他一眼。

这话并不可信,哪有捕快穿一层单衣,还赤了小半胸膛的?这人看起来落拓又潦倒,眉宇之间带了一点儿沧桑,遍阅人情世故,倒像是个江湖客。

不过他们这种小人物,别说捕快,就是会一点武功的江湖人,也是惹不起的,因此泼皮含恨看了他一眼,也不敢说什么狠话,爬起来和同伙跑了。

男人见他们离去,解下腰上的酒葫芦,灌了一大口,这才回过身来,去看一直动也不动似乎是被泼皮吓到了的红衣裳美人, 道:“姑娘, 你没事吧?”

他特意放轻了嗓音,听起来低沉又温柔,看过来的眸子明亮的如同星子,带着关切的笑意,以及直白的善意, 这双眼睛年轻的决不像是三十几岁。

红叶否认的摇了下头,问道:“你是个捕头?”

她一开口,男人的呼吸忽的一窒,感觉心口被羽毛挠了一下,才喝过酒的胃也快烧起来了,没想到这女子的语声,竟然如此动听,让人心神一荡。

他挠了下胡茬,不知为何身上有点热,于是贪凉了扯了下领口, 道:“我叫追命, 的确是个捕快。”

就在这一瞬间,世界的排斥又轻了一些,红叶不由抬高了伞沿,轻纱后的眸子里血色犹在,她看了一眼这落拓的汉子, 语声又轻又冷, 道:“追命?”

她一见到追命,就认出了气运之子,只是冷血与铁手才传书回去两三日,按理来说,这时书信应该才到汴京, 为什么追命现在就出现在了宜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