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凌无奈地扫了他一眼,走到沈谢安面前蹲下。
沈谢安茫然地望着地上的蚂蚁,直到发现一双订制的手工皮鞋出现在自己面前。
“谢、谢先生?”他们分家的人,不能直接攀亲带故,都是以尊称称呼的。
谢凌一针见血地道出:“你在自责?”
沈谢安想否认,但被谢凌望着,忽然就觉得自己的谎言对方一定一眼看穿了,他有些自暴自弃。
“要是我消失了,哥哥应该会过的很好吧。”
“没有我,爸妈也不会这么对哥哥。”
“我一直自欺欺人,告诉自己要对哥哥好一点,把爸妈的份都补上。”
“但来自胜利者的爱,哥哥根本不需要,多讽刺啊。”
说到后来,沈谢安突然爆发般地哭了出来,沈矜忍耐了多少年,他就压抑了多少年。
他低下了头,泪水不断滴在手背上、地上。
“为什么我这个备受宠爱的,哥哥从来没恨过,他还对我越来越好?”
“我不爱吃胡萝卜,他可以为我做成糕点哄我吃,还费尽心思弄成各种造型的。其实哥哥一开始厨艺超级烂,他后来进步那么快还有我的功劳;我不爱学习,哥哥再忙都不会忘了检查我作业;我只要生病,陪我去医院,陪我挂盐水到半夜的永远是哥哥,事后爸妈还要怪他没照顾好我……他是哥哥,他自己都需要长辈照顾,凭什么都要他来照顾我啊!太多太多了,这样的事实在太多了,你不知道,哥哥对我有多好!”
“我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嘲讽。”
“哥哥也一定不希望我存在的……没有我就好了。”
沈谢安也不需要回答,他就是在发现沈矜依旧要离开,彻底发泄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