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陌生男人,既不是朱延,也不是秦光海,不过两人看着还挺熟的,就是说话气氛不大好,大老远的,宋桑桑都能看见那个男人的眼睛在对赵晨嗖嗖嗖放冷箭,这人难道和赵晨有仇?
一见着她,赵晨立刻丢下那个男人,凑上来扶住了宋桑桑,语气温和:“来了,肚子还好吗?痛不痛?”
想到昨天晚上桑桑的难受,赵晨连孩子出生的喜悦都没了,自从桑桑的肚子九个月接近十个月时,赵晨就经常借着上班空闲上医院,观察旁人生孩子时的状态。
结果不管哪一天哪个时候去,赵晨都能在产房外听到女人的尖叫,不论这个女人是何学历,是何年纪,是什么家庭,是啥干部,都免不了这一遭,见得越多,赵晨就越害怕,特别是,他某天还撞上了一个女人难产,最后大人小孩都没救回来的例子,那一次真是差点把他给吓死。
后来打听,说是因为女人家觉得上医院生孩子得花不少钱,浪费,就请了产婆让她在家里生,谁知女人运气不好,脐带绕颈,孩子生不出来,等送到医院时,已经晚了。
得知女人是因为送医院晚才去世的,赵晨就找了朱延,让他帮忙在高级干部病房定了个房间,让桑桑提前住进来,这样不管啥时候生孩子,都能第一时间送到手术室。
他还以为桑桑不同意,打算和她进行长期战争的准备了,出乎意料的是,自己一提,她就同意了,赵晨先是不相信,后来就为两人的心有灵犀而高兴,桑桑果然了解他,知道啥能答应,啥能反对。、“要是痛的厉害,记得和我说,我这几天就在这陪你,不去上班了。”反正现在他是闲职,少他一个多他一个也没区别,虽然这态度传出去,会让别人不爽,但赵晨骨子里就是桀骜不驯,认定的事轻易不会改变。
说起来,他这个闲职是不是坐了太久了,年前的那个订单都已经完成了,分厂和汽车厂的人都已经分赃完毕,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了?怎么他还留在了汽修部呢?想到这儿,赵晨抬头看了看站在医院门口前不耐的田雷,眼珠子转了转。
“不痛,好多了,从早上到现在都没啥动静,不过你不上班?行吗?”宋桑桑目露担忧,总觉得赵晨现在的处境不妙,哪个公司会喜欢经常休假的人?除非他不重要,或者不需要他了?这两种情形,不管是哪种,都对赵晨不利。
可她问赵晨这件事时,赵晨都说没事,宋桑桑知道他是不想自己担心,可她已经和赵晨结婚,两人是夫妻一体,怎么能不管他的事?她不喜欢看到赵晨无奈的表情,因为那样会难受。想到这儿,宋桑桑觉着肚子好像又有些疼了。
赵晨暂时还没发现她的不对,听见她语气中浓浓的担心,他心下暖融融的,一点也不觉得见到田雷晦气了:“行的,你啥时候见我做过没有准备的事。”
他毕竟是先进个人,就算因为曾书记的事得罪了某些人,他们也不会明着朝他下手,了不起就是冷落或者逼走他,后者曾书记在,暂时实现不了,前者他无所谓,所以他现在是真的没事,但以后就说不准了,不过这些就不需要说给桑桑听,让她操心了。
这倒是,宋桑桑表情顿时放松,肚子却更疼了,“没事就好,没事就好,那我们赶紧进去吧。”
冯春从刚刚开始,一直听着两人说话,先是咂舌赵晨说不上班就不上班的气魄,后又担心他要真不上班了,那孩子咋养?桑桑咋办?等听到赵晨说没事时,她的心一下子落肚为安,没事就好,养得起媳妇孩子就好。
“听娘的,桑桑,我们走。”赵晨闻言,也不多说,扶着宋桑桑就要走,毕竟快十个月了,总站在外面也不好,宋桑桑也不反驳,她也想快点进去,感觉好像要生了似的:“嗯。”
于是赵晨扶着宋桑桑,冯春跟在两人身后,往病房里去,结果还没进门,就在医院被人拦下,就是刚刚那个和赵晨说话的男人。